,不然你不可能出手!你肯定知道了木头里有……”托木疆忽然似想通了什么似的,激动地叫了起来。他一生自负料事无双,心计过人,竟看苏雁走了眼,自然心中很是不服,现在自认想通了此节,一下子又对自己恢复了信心,不由面露欣喜之色。
但托木疆的话却才堪堪说到一半,一直凝枪不动的杨彩保,突然猛地将长枪往前一送,“噗”的一声轻响,鲜血四溅,枪头从托木疆的喉咙前进,后颈处出,托木疆说话的声音也在此刻戛然而止,就此毙命!
却见杨彩保冷然一笑,道:“好个工于心计的老东西,先让我怀疑这位苏先生,现在又要挑拨苏先生怀疑我……”说着,长枪拖回,又倏地插入了晕倒在地的漠外三怪老二噬心魔的背上。这时,忽闻屋外传来了一个女子“啊”的一声惊呼,听声音颇似刚才怪笑的那女子。
那“啊”声一起,苏雁与杨彩保警觉,一先一后,几乎在同一时刻如脱兔一般窜了出去,但见屋外黑麻麻的,树影摇动,却哪还有半分声息!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这个充满杀气的夜晚终于安静了下来。不知何时,月亮悄悄地挂上了树梢,似乎它也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松了一口气,才敢溜出来。
杨彩保看着一地的尸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喊道:“兄弟们,出来将死去的兄弟寻个地方好生安葬了吧!若待天明,官府追查下来,恐怕我们也脱不了身了……”
众趟子手抱了华长海走了出来。
“那——那我们这趟镖还送吗,杨镖头?”那三个前哨人之一的书生问道,语气酸酸的,似乎随时都会流下泪来。杨彩保又叹了口气,看着地上一具具的无头尸体,怔怔道:“送!自然要送!虽然众兄弟加入淮杨镖局有先有后,但终归淮杨镖局是大家一手创立起来的,而今……而今他为保镖丧命,我们自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白白的牺牲了,此趟镖,无论如何也得送到,保全淮杨镖局一番心血与名声!”
已有几个年轻的趟子手哭了出来,也不知是伤心兄弟之死,还是惧怕前路仍有凶险。站在门口的章恨笑也幽幽的叹了口气,走到苏雁身边,低声道:“我们走吧!再不走,恐怕会招杨镖头怀疑了……”
“却不知隐藏在这群趟子手中的高手是谁?”苏雁心中颇有不甘,但还是朝章恨笑点点头,一转身正要向杨彩保辞别,忽觉眼前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有什么事物挡住了大堂里映出的灯光。
“他奶奶的,你们一群兔崽子打了个噼里啪啦,吵了和尚的好梦,烦也不烦?”一个如金铁相击的声音大喝道,直震得人耳膜发痛。苏雁一转身,却见门口立了个人高马大的和尚,他身材魁梧异常,高得几乎要顶住门框了,身披一件金灿灿的袈裟,脖子上挂的念珠的珠子几乎一颗有鸡蛋般大小!这和尚的面容更是骇人,大眼阔鼻,一张大得畸形的嘴巴。
看着这和尚,大家却都想到了一个人——少林弃徒恶僧大珠和尚。那和尚见众人都呆呆看着他,又猛喝了一声,叫道:“妈那巴子,和尚说话你们听不见么?姓杨的,你说!和尚在后院睡得好好的,你们淮杨镖局一群杂毛又吵又哭,扰了和尚的清梦,该当如何赔罪?”
“大珠和尚!我淮杨镖局与你无冤无仇,最好是大路两边各自走!”趟子手中一个又尖又细的娘娘腔声音怒道,声音倒是很有气势。苏雁认得此人是刚才扮作老太婆那个小个子。大珠和尚牛眼一瞪,似乎在众人中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个小个子,道:“原来你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也认得和尚!可是你不知道和尚不但脾气火爆,手段也很‘爆’么?”
杨彩保面不改色,挡在了众人面前,与大珠和尚怒目而对,丝毫不惧,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和尚一直伺机在后院,坐看漠外三怪出手,欲收渔翁之利,此刻却又装什么蒜?”大珠和尚咧嘴一笑,居然笑得很开心,笑了好一阵,才道:“好!杨镖头看得很透彻嘛!你淮杨镖局押了十几年镖,几乎从不曾遇劫,今晚却一下遭了两回!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运的东西中藏了那大宝贝儿的秘密,已不胫而走了……”
“胡说八道?我杨彩保却如何不知!大和尚莫要听信谣言,任人摆布了。”杨彩保不置可否。大珠和尚将脖子上的大念珠一甩,叫道:“是么?或许杨镖头真不知吧,也或许是大和尚真受骗了!那我们看看便知!”“知”字出口,那大和尚倏然扑出,如一团巨肉般压向了杨彩保。
杨彩保也不避让,反叫“来的好”,手中长枪一抖,挽了个枪花,径直刺出。“杨家将第十二式,蛟龙出海!”大珠和尚喝道,那团巨肉忽然一缩,将杨彩保刺来的一枪让在了旁边,他一双大手却已抓住了枪头前二尺处的枪杆。
杨彩保一惊,飞身而起,人横飞在空中,如一柄钻子一般,飞快地转动了起来,那长枪自然而然也跟着搅转起来。大珠和尚双手一麻,一时间竟没拿捏住枪杆,杨彩保的长枪已迅速收了回去。
“识得此招‘金枪钻心’么!”杨彩保也是一笑,金枪又已刺出,这次但见枪影飞舞,寒星点点,虚实相间,变幻莫测。大珠和尚不禁大奇,连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