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能坐视不管此事?”章央年轻轻拍着向异的肩,以示安抚。章央年身后那老者也说道:“是啊,向家庄的忙不用向兄弟开口,章门主与我赤脚帮自都是要竭尽全力帮的,更何况章思华少门主也被这狗贼害了……”
“不错!还有舍妹的一条性命!今日不将这狗贼大卸八块,难解人心头之恨!”那妖艳女子凤眼怒睁,怒气冲冲附和道。向异一抱拳,道:“这两位想必就是赤脚帮帮主曹云龙曹大哥,与‘淮北双娇’的大姐上官姿上官……上官女侠了!久仰二位大名,今日得见风采,果真名不虚传。”这“淮北双娇”在江湖上向来声名不佳,所以向异说到上官姿的名讳时不禁顿了一顿,“女侠”二字说得极为勉强,听得在场的很多人都暗觉好笑。
“大敌当前,几位勿再多礼。”章央年手轻轻一摆,化解了向异的尴尬,往刀疤脸踏出两步,面上温和之色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冷酷,沉声道:“阁下与我幽泉门可有何冤仇?”
“没有。”刀疤脸摇头。
“那可与我手下的七堂十二帮有过节?”章央年又踏近了一步。刀疤脸仍是摇头。
”那是老夫曾杀过你的亲朋好友,亦或侵占你的物事?”章央年步步紧逼,他宽大的衣服被其雄厚的内功所鼓动,竟似被狂风吹动着一般,直飘飞起来。章央年原是极有威严之人,加上此番疾言厉色,气场好不骇人,压得众人大气不敢喘,心咚咚直跳,可刀疤脸仍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模样,轻描淡写的道:“那便更没有了。”
“既是如此,犬子向来少在江湖上走动,又与人为善,平生未树一敌人,你自更不可能是他的仇人了!你既不是冲着我幽泉门,亦不是冲着我章央年来的,那你为何要杀他?”章央年魁梧的身影加上他几近咆哮的声音,犹如一头将要爆发的猛兽。
此时,章央年已走到了刀疤脸的面前,一双虎目近在咫尺的看着他。刀疤脸人本就瘦,又比章央年足足矮了一个头,显得是那样的弱小,仿佛章央年一伸手指头就能取他性命一般。
杀气!一股迫人的杀气已在店内弥漫开来。“真正的暴风雨就要到来!”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刀疤脸终于退了一步,却仍未躲闪,而是在章央年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好,你们都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人,我也相信如章门主这等身份之人自不会胡乱诬陷于我,可诸位最起码得先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或者说我何时、何地,用何手法,杀了你们的亲人?”
“好!我幽泉门原是武林名门正派,处事秉公,滥杀无辜之事自是决计不干,练风,你就来给他详细说说,也让他死得瞑目、死个明白!”章央年忽然之间又冷静了下来,脸上甚至不再有半分刚才狂怒的神色,这瞬息万变的情绪控制手段着实令人惊骇。
那走在最后的五个年轻人中,一个长身玉立、英俊爽朗的男子走了出来,此人正是章央年的大弟子练风。练风冲众人略一抱拳,朗声道:“去年七月二十七,寅时,‘淮北双娇’老二上官美死于姑苏南友客栈天字号房内,胸口被一条桌腿穿过,房内无打斗痕迹,其时上官姿刚好有事外出;十月初三,午时,‘所向无敌刀’向奇在外醉倒,被人用石头将两只手砸得粉碎,且胸口正中三记重招,重伤下的他逃回向家庄称被一个刀疤脸暗算,言讫命绝;今年正月二十一,亥时,家师爱子章思华从嘉兴烟雨楼饮酒归来,黑暗中飞出一根筷子,不差分毫地插入了他的太阳穴,令其当场毙命。经多番查探,这三起凶杀发生之时,都有此人在场!”练风说到最后一句话,直指刀疤脸。
“且不论这三人死时,我是否真在场,在场难道就会杀人?小弟只是一个无名鼠辈,你们为何要怀疑到我这样一个人身上来了?便拿向奇庄主之死来说,天下间的刀疤脸何其之多,你们单凭此怀疑于我么?说句不中听的,诸位再晚来两个月,恐怕我这脸上的疤痕淡得你们都认不出了,如若届时小弟不再是个刀疤脸,是不是你们就不会找我寻仇了?”刀疤脸一脸无辜,侃侃而谈。
向异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叫道:“呵!你还有脸提刀疤?我大哥说那凶手最明显的特征就系一道分叉的疤痕从右眼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后,大家且看看不是这畜生还能有谁?”
刀疤脸一愣,下意识的撩起了自己蓬乱的头发,轻轻抚摸右眼旁边那道刺眼的分叉疤痕。这下在场之人无不看得清清楚楚,一时群情激动,刀疤脸真无言以对了。
“嘿嘿……有人指认出你那晚在烟雨楼与犬子发生口角也是凭你这眼角的疤痕,犬子遇害,虽不敢说十成十的证据,但九成九的嫌疑是非你莫属了吧?再联系向庄主、上官女侠遇害的过程,老夫更不得不肯定凶手是你了!”章央年也冷冷的续道。
“是了,说到淮北双娇,嘿,上官姿,我们也算有过数面之缘了,你我无冤无仇,你干嘛要说我杀了你妹妹上官美?”刀疤脸头脑仍然冷静,并未慌乱。
上官姿蛾眉倒蹙,走出来朗声道:“那晚我回房时见妹妹倒在地上,早已断了气,便当即追了出去,茫茫黑夜,哪里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