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掀皮撕肉,疼痛欲狂。两种异劲一内一外,一冷一热,将楚衡的身体当做战场,相互包裹吞噬,毫厘不让。
此刻的楚衡早已痛到极点,坚冰中的皮肤全部青黑含紫,分外可怕,面容扭曲宛如恶鬼。如果再这样下去,即便是开辟了丹田,皮肉也会被寒气冻伤,彻底废掉。不过此时早已身不由己。
“咚…咚……”一次又一次的剧烈冲击,震得楚衡的身体微微颤抖,最后竟发出了沉闷的碰撞之声。
安伯见状焦急万分,恨不得以身代替,承受这般非人痛苦。
撞击声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未停止,无数次的冲击,楚衡早已麻木到没有了痛觉,神智也开始有涣散迹象,而两种异劲仍然彼此争斗,不知疲累,一刻不曾停歇。
“噗…”终于到达了身体的极限,吐出的血中竟有些许细小冰碴。楚衡清楚,异劲的火拼加上自己不断冲击丹田的震荡,已经波及五脏六腑,更伤及本源经脉,再下去必死无疑。突破无望,性命也危在旦夕,想到此处不禁心中凄然,满眼狂恨不甘。
“少爷!!”安伯失声惊呼“少爷!老奴绝不会让你有事!即便我死,也绝不会让你有事!!”说着右手并直成掌,毅然向自己小腹轰去。
急速挥下的手掌,疯魔般的举动,楚衡想要阻止,但开口又是一口血喷出,虽然不清楚安伯要做什么,但那决绝的话语,全然说明一切。
此刻的楚衡焦急焚心,睚眦欲裂。
就在这危机时刻,异变又起!!
楚衡胸口那颗灰白色珠子突然爆出一股强横无匹的气劲,将安伯扫出两丈开外,撞在草垛上没了动静,不知生死。气劲同时将楚衡周身上下连带木桶药水一起冲飞。两丈之内,好似它的绝对领地
电光火石的一番变化,楚衡惊疑不定,奈何神智彻底模糊,双眼渐渐闭合,终于陷入昏迷。
再看灰白珠子悬空停滞,阵阵乳白色华光笼罩楚衡全身,转而没入体内。刚刚还在争斗的炙热异劲仿佛惊见天敌一般,顾不上与寒气争斗,快速隐伏于丹田之内。而那道细小华光没有理会异劲动作,飞速游走遍楚衡的各大经脉,修补着细小裂纹,将肆虐的寒气瞬间消融,向着丹田流去。
“吼!”昏迷中的楚衡被一声怒吼惊醒,只觉四周混沌无光,却见不远处的一处凹陷,形似水洼,此时被一团赤红占满,水洼上空光晕密布,正在缓缓下落。
楚衡惊觉,原来自己是意念入体,所见大湖就是自己的丹田,但那团赤红和上空的光晕又是什么?不容他多想,光晕已将赤红尽数覆盖,似要包裹。
“吼!!!”
楚衡终于听清楚,怒吼竟来自那团赤红火焰,难道这火中有自己的灵智?就在光晕即将包裹住火焰的同时,赤光腾空而起疯狂窜逃,他的意念也瞬间回到脑海。睁开眼,只见窜出的那火光迎风狂涨,在空中化成一团茅屋大小的炽热火云,照亮了整片树林,驱散了午夜寒冷。珠子自然毫不相让,一声轻吟,白光铺张开来,同红云一样大小,顿时搅动荒山上的天地元气紊乱震动。赤白两种光芒交织,相互纠缠碾压,树林上空一时间仿佛日月同天,诡丽夺目。
“吼!吼!!”楚衡竟从红云的嘶吼声中听出几分惧怕和无奈。仅仅几个呼吸之间,白色光晕就将那团红云吞噬殆尽,然后回归空中石珠内,灰白珠子暗金光芒微闪即逝,缓缓落地光华隐去,看上去依旧平淡无奇。
这是?楚衡小心伸手轻轻碰了碰,发现没有异状后放心拿起。随身戴了十六年的珠子到底是什么?感觉有太多不解之处,安伯说个项链是自己还在襁褓时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若说是宝物,为何这么多年没有任何动静?
“安伯!”楚衡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想起安伯还在草垛上,飞奔过去。
“安伯!”见到安伯面色如常,气息不乱。只是被气浪震晕,楚衡松了口气,轻声呼唤。
老仆悠悠转醒,看见眼前楚衡,急忙一下子抓住手腕探查,片刻后满眼震惊,
“少爷!你…你突破到纳气境了!”安伯激动的双手颤抖。
楚衡怔住,随即运转丹田,发现气旋稳固,体内真气流动,生生不息。
“少爷,快快內视看看。”
“哦!对!对!”
內视是只有开辟丹田后的纳气境武者通用的本能,以便探查体内经脉情况。
沉念入体,眼前经脉交错纵横,宽阔坚韧。其中真气充盈,如大河浩荡流淌,绵长有力。再看丹田,周围链接数条主脉,楚衡一个念头闪过,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吞吸周围元气,犹如万川归海,向着丹田汇聚。除却任督二脉、天地双桥之外,其余经脉都蒙上一层淡金色。
“想突破至化海境就必须贯通任督二脉,链接天地双桥。现在我要做的是打好基础,尽可能多凝聚真气。”
“少爷…”正当楚衡还沉浸在体内神奇之时,隐约听见安伯轻声呼喊。
“安伯,我终于成功了!”
“少爷,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