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总旗官,老张。
所有人都管他叫老张,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有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个倒卖北方土豆的商人。他是个身材已经微微发胖的中年人,长长的眼,方方的脸,穿的富贵看起来很威严,留着很长的洁白的指甲……
在倚红偎翠书寓对面的角楼上,陈凡第三次见到老张。第一次跟马明奇一起,第二次因为打了胡三柏,第三次就是这一次。
老张对陈凡不是很满意,因为胡三柏毕竟是他的朋友,而且也知道他的身份,具体是怎么知道的,就没人知道了。但陈凡暂时还没有认为老张就是胡三柏的幕后黑手,原因只有一个,情况太明朗了,不像是锦衣卫的做事风格。
老张站在窗口一边喝酒,头也不回的对陈凡说:“人家都说江南烟雨好,我觉得这说法太笼统,其实还是苏州烟雨好,苏州的女人更好,她们很白也很嫩,而且说话比杭州女人更柔顺,更嗲,你觉得呢。”
“张大人,卑职参见。”陈凡弯腰拱手。
“得了,陈兄弟,咱俩谁跟谁呀,咱说我算什么大人,芝麻官而已,将来凭你的本事,没几天就成我上司了,我有预感,终究有一天,你会爆红锦衣卫北镇抚司,成为最能干的锦衣卫。”
“那可是后话了,事实上现在我对你们锦衣卫的一些伎俩,还真的是丈二金刚。”陈凡从怀里摸出三样东西,轻巧的,缓缓的,一样一样的摆在老张此刻坐着的那张大理石面的檀木圆桌上。
“哪来的。”老张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百二十二条人命,两百五十万两巨款,这么大的案子你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我还知道,锦衣卫肯定也已经展开了调查,只不过你们比较牛掰,不会跟我们这些捕快互通消息,打打招呼啥的。这是证据!”
“不是我们做的。”老张站起来拍桌子:“仅仅凭这么一瓶隐形墨水,还有迷香筒,以及两根丧门钉,就要诬赖锦衣卫,你知道你要害死多少人,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是内阁辅臣禀告的,我希望兄弟你不要害人,谨言慎行。”
“你意思是我栽赃你?”
“我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
老张颓然的坐下来,叹道:“我知道,凭你的本事早晚也会查到我的头上来,可是这件事情真的和我们苏州卫所没有关系,冷孝贤的事情我也非常的纳闷,但是他绝对不是锦衣卫,绝对——”
“绝对吗?”
老张说道:“如果是北镇抚司直接派出来的锦衣卫我也会知道,除非他们已经不信任我了,但如果那样,为什么这个案子还交给我来查,这说不通啊。所以我敢肯定,冷孝贤根本不是锦衣卫。”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卧底三十年,我一开始还想不通,他不为了钱为了什么,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他为的是情报,所有的情报,这还是我看到他焚烧京城里的巧云纸想到的,能这么干的,除了特务还是特务,他分明就是锦衣卫的谍报人员。”
“胡说。”老张骂道:“你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锦衣卫虽然经常作奸犯科,但是这种大案子绝对不是我们做下的,做下这种案子,刑部会追查到底,就连皇帝也会过问,我还不是傻子。陈凡你不要害人!”
“我害的人有你多吗?”陈凡冷笑。
“翻脸不认人的狗!”老张睚眦欲裂。
“你先别骂人,反正道理我是给你讲清楚了,而且我还有别的证据,我要想害你,刚才早他娘的害了,没准你现在已经都完了。”陈凡威胁他。
“我呸。”老张不服。
陈凡接茬冷笑:“那我问你,如归客栈是什么地方?”
“你,你什么意思?”老张脸色大变:“你连这个你都知道,谁告诉你的,你可知道,这是犯了大忌讳的,难道你不怕死。”陈凡叹道:“锦衣卫的秘密接头地点,我没兴趣知道,知道了以后也恨不得赶紧忘掉,但是这次不行,以为有一百二十二条人命等着我讨公道,我死不足惜,绝不能对不起他们,至于八大盐商的钱,我其实没什么兴趣,他们那么有钱,丢了就丢了吧。”
“为什么突然提起如归客栈。”
“因为冷孝贤正在如归客栈里面睡大觉?”
老张更傻了:“我出动了三百名好手去围捕冷孝贤,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里?”陈凡叹道:“案子是我破的,我自然第一时间跟上去,自然比你知道的要早,他躲在那种地方,你不是找不到,我看你是想不到。这叫灯下黑。”
“那你怎么知道接头点的事情?”
“我猜的。就因为你们锦衣卫找不到他,所以我猜想,他的这一招就是灯下黑,所以如归客栈的主人应该就是锦衣卫。”
“但是冷孝贤武功盖世,连黑鹤云都跟不上他,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得上他,我更加的不信了。”
“山人自有妙计。”陈凡趴在桌子上瞪着他,叹道:“根据种种迹象,我看有两种可能,一种简单的就是冷孝贤就是锦衣卫,另外一种复杂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