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街道的车流和人群,有些懒散的乔正凡扫了一眼饭馆零星般的客人一阵寒心,干脆坐在饭馆门口,感受着遮挡住阳光的雾霾,故意装作很享受的样子,让在门口路过的路人带着抱怨羡慕去吧!
现在他的生活单调而快乐,早上买菜,中午忙的时候帮大厨张师傅打打下手,再帮前厅刘姐收收银,不忙的时候会在饭店邻居超市门口的一个打牌据点和一帮跟他一样闲的无聊的人玩着几块钱的“斗地主”。到了下午,他喜欢一个人逛逛其实没什么景点可赏的公园,甚至不介意和一帮大他好几轮的老人争辩一下水浒的好汉,说说三国的英雄,讲一讲抗日战争的战况!到了晚上,他是没钱如城市中的那些土豪那样找个像样夜总会,玩玩纸醉金迷、夜夜把妹的生活。顶多约上几名狐朋狗友,随便找个大排档烧烤摊,脱成光膀子,讲些他们的远大志向和豪情壮语,往往到第二日他们酒醒后,依然三点一线的生活在到处是火柴盒般的大楼和车流穿梭的街道上,辛勤的、浮躁的、无奈的生活着,那些晚上说出口的豪情壮语也不过是对生活的一种发泄罢了。
随着日上三竿,饭馆座位上的顾客依旧稀稀落落的坐着,乔正凡已经习以为常。自从雇佣了张师傅后,他这个原本需要亲力亲为的主厨终于退了下来,可以做一个手闲脚闲的甩手掌柜了,但似乎他并没觉得有多惬意,反而生活变的特别无聊。
偶尔触景伤情,让他想起一些可悲的事情而感到忧郁,大多的时间里他都是欢乐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候,突然想起网上传的正火的一条段子:“中国旅客在日本购买马桶导致断货反而遭日本人反感”,这让他觉得有种热脸碰到冷屁股的感觉。这些所谓的有钱中产阶级们来到他的饭馆吃口面还挑三拣四喊着不卫生却偏偏往嘴里送的恶心勾当,结账的时候像是要了他们爹娘的命那般心疼。怎么到了日本买马桶就像不花钱似得不管用得上用不上买上一大堆,难道日本的马桶里能涮羊肉不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道响亮的声音从马路对面传来:“正凡,耀星出来了,晚上给他接风,得占你饭馆的一个大雅间,有人付钱,你就拿最好的菜招待!”
乔正凡向对面喊道:“有话过来说,耀星出狱欢庆会我来请,在我的地盘还需要别人来花钱?”
对面马路边走来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青年,一米八五的个头,一张帅气略带稚气的脸,带着一股让人感觉玩味的笑意。
这青年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向乔正凡递了一根显然不是自己买的中华烟,说道:“还记得十年前你、我、赵耀星等一帮十几个人大闹黑心超市老板的英雄事迹吧?”
乔正凡特意从饭馆搬来一张椅子,让这大个头青年坐下,很意味深长的说道:“记得啊,那一次好像是你推倒了那家超市的货架。十年了,记得那个时候耀星在咱们这一帮年轻小子中一直担当着头目老大的角色,好多小兄弟都愿意跟着讲义气的他打打杀杀。只是他在里边呆了六年啊,时代都变啦,真怀念我们那个时候没有钱依然有一帮好兄弟的时代,只是不知道耀星出来后是否能接受现在这个看去更妖孽的社会!”
大个子青年坐在凳子上与乔正凡并排着,似乎回忆,又似乎在品味过去,但依然带着笑意说道:“我比起耀星幸运那么一点,比他早三年出来,那个时候它妈的看着监狱外的天空都觉得好看,后来在家大吃大喝大玩了一个礼拜,才觉得外边的世界不管变成怎样都是美丽的,而仅仅过了三年,我怎么感觉这个社会就变味了!”
乔正凡笑了笑:“在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里,谁没有欲望啊,感觉变味了,证明你的欲望又提升了!”
王天威说道:“那我欲望提升的还不够,至少把我那失去的三年找回来,离我那睡一百个妹子的梦想还远着呢!”
乔正凡正色般看着王天威脸上认真却始终带着笑意的表情,说道:“过去的那些破事就不用缅怀了,今天晚上就给耀星好好的接风洗尘,你的三年,他的六年,年少轻狂也好,少年无知也罢,以后还得在这狗娘养的生活中摸打滚爬,咱们不矫情,失去的,在找回来!”
王天威握着拳头说道:“就是,失去的总会找回来的。”
王天威,乔正凡的好哥们之一,十年前在乔正凡初来这座城市的时候是跟着赵耀星这个兄弟头目认识的王天威,两人一见如故,说天道地,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那个时候王天威跟现在一样个头挺高,鹤立鸡群,每次打群架的时候,总是首当其冲,带着看似玩笑和稚气般的闷脑气势,在对方以为他是吓唬的时候,给对方来一手绝无防备的“闷脑砖”。
等对方头破血流后,乱成一团的时候他第一个退到大家背后,喊一声毫无战术可言的:“大家一起上!”然后十几名弟兄与对方同样人数不少的情况下乱战成一团。
而在那个“古惑仔热”还没消失的年代,打架和打群架就像是每个刚进入社会的年轻人必备课一样,总得上那么几回。就连一向最不喜欢争强好胜的乔正凡也参加过数次几十人规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