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信恶少“谗言”,开始低声讨论了。
“是啊,为什么非要把这小女孩接到府里去?”
“看这小姑娘轮廓似乎也还不错,长大兴许是个大美人。“
此时凤满楼已然正色的看向恶少,但是却紧蹙着眉头,并不言语。
旁边的侍童忍不住了,尤其是在听到几声质疑后,更是难平愤慨,当即怒声驳道,“呸!这小女孩虽然遭遇可怜,但品性可敬,我家先生向来礼厚孝贤之人,不愿用钱折辱了她,便有意带回府里照顾,助她找到亲娘,怎就被你说得如此不堪了!当真可恶。”
侍童这话落,立刻引起多数附和。
“是啊,凤先生如此高洁的一个人,休要污蔑。”
污蔑?
少爷冷冷一记眼刀子群射过去,声音不大,却饱含无限的嘲弄,“莫要搞那些虚的,不愿意用钱折辱她?言下之意,就是说钱是个脏东西了?呵,那就奇了怪了,你说的这可敬女孩,可正跪地求这脏东西呢!再者,你家先生既然如此高洁,想来也不会用这些脏的东西,可没有这些脏东西,你家先生又如何来照顾她?更何况还带回府里?”
“你……谬论!”
侍童气极,刚要回驳些什么,旁边不言不语的凤满楼终于出声了,“一个人心里的世界,就是他眼里的世界。所以沈少爷质疑凤某心怀不正,也情有可原。”
多么强有力的回击啊!搞学问说出来的话果然不一样。
一众唏嘘不已,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不得不说,这人品啊确实不是一朝一夕聚成的,众人恍如初醒,凤满楼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众师表率,品性涵养那可是出了名的。怎么可能会如恶少所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尤其是那些刚刚有质疑的人,听完这句话后,更是觉得羞愧难容,恨不得找地缝砖进去。
都怪恶少!
少爷怒了,桃花眸子瞪得简直快要喷出火来,个老王八羔子,你个大葱头!居然如此牙尖嘴利,这卖身葬父的京城每日都会有一出,妙龄少女,美妇小姐多了去了,怎么没见你往家领一个啊?偏偏这么点大的孩子,你上来就包吃包住,还管葬爹找娘,没鬼才怪了!
“是么?”少爷咬牙冷嗤,“既然有的人心术周正,那本少爷想请教,他是打算将这小女孩接进府做什么呀?”
一个小女孩能做什么?自然是养着呗。
凤满楼双手背后,嘴角溢出意一丝笑意,“凤某可否把这句话理解成,沈少爷在关心一个丧父失母的孤儿,何去何从?”
晴天好大一朵霹雳唻!
众人傻愣愣的直直瞧向面色忽然僵硬的恶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看到了两抹淡淡的红晕。
“关心你大爷啊关心!”少爷脸色忽变,像是被人抓到了小辫子,急忙跳脚骂出了声,指着凤满楼的鼻子,显然憋不住心里怒火了,“你这死鳏夫,不好好在家守着公主的小牌牌,老往外面跑什么跑!哼,招蜂引蝶,招摇过市,敢说自己心里没个花花肠子?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离谁远点?
凤满楼蹙起眉,他与这恶少交集甚少,但每次都能感觉到强烈的敌意,关于这一点,他个人百思不得其解,垂眸看了看脚下瘦弱的小姑娘,为什么他觉得恶少说得是另有其人呢?
“你,你竟敢如此对,对我家先生说话,你,你简直……”
侍童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组织自己语言了。
一众刚刚但凡是听到恶少破口大骂的,全都瞪大眼,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备受众莘莘学子尊敬的凤先生,居然被恶少指着鼻子……给骂了!
有人立刻怯声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凤满楼是什么涵养?虽然从小到大,见面就骂自己的人屈指可数,不,准确的来说,只有恶少一个,但他却并不将这些粗言秽语放在心里,所以才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不恼也不怒。
“沈少爷既然如此担心凤某会对这小女孩心有不轨,不若你将人带回沈府去,她的父亲凤某来帮忙安葬,她的母亲凤某也会帮着寻找,可好?”
少爷楞,低头看向那黑漆漆的小女孩,又瞥了瞥旁边的男尸,好什么好!这关自己什么事儿?凭什么要他带?
少爷怒,刚想脱口问出这些话,蓦地触及旁边各种讥讽的视线……心头不禁一缩,他老舅的,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怎么听着都像是在阻挠姓凤的这老男人好心救人吧?这下好,人家为表清白,将人给你了,好事还照做,你还有什么意见?
……
怎么就变成骑虎难下的局面了?
“怎么?沈少爷可有难处?若是沈府银钱不够,或是人力不足,凤某愿意每月自给银钱,派人去照顾起居。”
眼见恶少忽然沉默不语,凤满楼又复打开长扇,缓缓的摇了起来,流光溢彩的丹凤眼里流露出些许揶揄。
旁边嘘声四起,听得少爷炸毛了,“你大爷的,银钱不够?人力不足?信不信本少爷现在就叫人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