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时间为命题,一时难住了所有人。
这么一个无形无态的东西,实在是叫人难以捉摸。
有人摇头,直接放弃了此题。
时间静静过去,台上台下众人不由都暗自焦急,如若此时有人能够上去赋上一首,开个头也是好的。
“呵呵,诸位,抓紧时间。”
凤满楼笑着提醒众人,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扫过一众,却在角落的某个位置停顿了下。
其实这个命题是他想的,至今能够作出此命题诗的人,寥寥无几,即使作了,也多是不尽人意。
“怎么?不会了吧?”
一旁,少爷低着声音,冲乔楚涵嗤笑道。
而乔楚涵回应他的则是一个冷漠的转头,凝着中间的案首和一众犯了难的学士,倏地站起,跨步走向台中。
顿时,满厅齐齐一阵低呼,“楚先生作出了……”
后首少爷愣在桌旁,下意识的追寻乔楚涵利落的身姿往桌案瞧去,忽地心头一震,连忙垂下桃花眸子,抿唇不语。
乔楚涵执起笔,摊开宣纸,笔尖沾了一点墨,抬头睨了一眼众人,忽而一笑,攒动腕力,龙飞凤舞起来。
下首众人连忙围了过去,惊奇的随着他一字落下,跟着念道:
百川奔腾东到海,何时复转把西归?
春去秋来老将至,韶华易逝莫空悲。
这个人,总能用壮阔的字词,描写任何一种景致。雪也罢,月也罢,就连时间,也这般奔腾不息,虽然以警醒之词结尾,不过,绝对当得“妙”一字。
“啪啪……”
却是一旁沈如云急切鼓掌的声音,紧接着众人不约而同的一起跟着附和了起来。顿时整个楼上楼下赞誉不绝耳。
“时间,就是岁月。先生果然乃惊才,如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好诗,好诗呀!”
沈如云俊脸通红,呆滞的大眼里积聚了一种狂热的神情,叫做——崇拜。
凤满楼站在一旁,凝着纸上那最后几字,心中当真一荡,此人如此艳才,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终于有一种找到对手的感觉。
这人究竟是何家公子,自己身处京城十几年,不可能半分也不知晓。可这样的风格,这样的胸襟,在自己认识的公子学士中,的的确确没有这样的人。
“韩先生!实乃妙也!”
凤满楼忽地大笑一声,又是冲着一拜,佩服道,“满楼佩服。”
满众哗然,居然连第一公子凤满楼都折腰拜服了,这无疑就是一种权威性的肯定。
“哪里话,区区几字罢了。”
斗篷下,乔楚涵淡淡说道,却是又将目光投至楼梯口,不由眉头一蹙,怎还没作好?
众人又是一惊,此人对待第一公子的礼赞居然能做到不喜不乐,甚至毫无波澜,如此镇定,果然是有大家之风。
但见他又随身带有侍仆,当即众人不由暗暗点头,这人,身份必然不凡。
“凤先生,楼下公子也作好了!”
忽地,楼下小厮急急捧着一张纸,快步从楼梯处跑了过来。
众人不由一惊,楼下那位没出面的楚先生,面对此命题,居然也有诗作?
“哦?”凤满楼一笑,当即接过纸张,高兴的走至桌旁,“那就让我等共同来鉴赏一番,看看能否与韩先生一较高下!”
纸张摊开,不出意料的出现了那熟悉温润的笔迹,斗篷下的乔楚涵不由微微一笑,果然是他。
众人凝神看去,不由脱口念道:
逆水行舟用力撑,一篙松劲退千寻。
古云此日足可惜,吾辈更应惜秒阴。
哗!
又是一片惊呼。
“此诗竟与韩先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好!”
沈如云一声呼叹,接而又道,“惜时,劝学,努力,都是我等学辈需持勉之品呀!”
“今日这诗会,当真办的不枉!”
凤满楼哈哈一笑,高兴非常,不由转身对着楼下一拱手,朗声说道,“楚先生,能否上楼一见,与我等叙上一叙。”
话落,满座学士皆为欢喜,都静声的等待楼下那位“楚先生”的回话。
不料……
“哎呀,九哥……带我上去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要去!”
“楼上都是男子,你在此待着,为兄我上去看看。”
“哎呀,九哥,我就看一眼,我穿了男装的呀……”
“不伦不类,成何体统?”
“你,你不带我我自己上去!哼!”
“芙儿!站住!不许去!”
“凭什么呀!第二首明明就是我作得呀,我有权利上去!”
“你女孩子家……”
后面一通话无关紧要,可众人一下子抓到了关键,刚刚第二首写“月”竟然是这位楚先生的妹妹所作……
一时之间,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