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诸公披荆斩棘,南征北战,随先帝扫清海内,平定天下,先帝升遐之日,某与杨,史诸公亲受顾命,三载以來,出生入死,废寝忘食,弹压经营,甫得边陲平静,国家安泰,不期朝中突生祸变,杨,史诸公无故被杀,其家属与某等家属亦同遭杀戮,如今又有密旨到來,要取某与王监军与邺州王使君等人首级,我想:如今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诸位故人皆死,我亦独生无趣,尔等各位现可奉行诏命,取我头颅以报天子,既不受某所累,又可保富贵,”
众人听了,俱皆震惊,尽皆哗然,高呼:“我等在外风餐露宿,舍死忘生,朝廷怎能如此无情无义,肆意屠杀功臣,我等反了吧,”
郭从义垂泪道:“明公功勋卓著,丹心可鉴,我等谁敢加害,此次事变,定是皇上被小人要挟所为,倘使令此辈得势则满朝文武全无噍类矣,公应率师向阙,扫荡奸邪,清除鼠辈,向皇上申明是非才是……”
曹威亦道:“明公握强兵,居重镇,如今朝廷已为群小所踞,且已大肆杀戮,看來已不是口舌之功可解决的了,公亟应全师向阙,剿除奸党,始为上策,”
郭帅听罢,面有难色,徐道:“兴兵犯阙,岂是臣下所应为,郭某实难承当叛逆之责,”
枢密使魏仁浦道:“殷纣无道,武王伐之,赢秦失德,天下叛之,顺逆岂有常乎,愿明公当机决策,莫拘于小节而失大义,”
翰林天文郎赵修己更进言道:“明公切莫效那愚夫节妇,徒死无益,某连夜來曾观天象,已觉紫薇垣内血光回荡,黑气横于河汉,乃是灾变之征,明公不若顺从天意人情,驱兵南下,这是天之授尔,违之不祥呢,万望明公三思,”
众人一致拥戴,俱请入京清君侧,除奸佞,辨是非,在众人再三催逼下,郭帅无奈,只得顺从众意,就令郭荣暂代留守邺都,以郭从义为前锋,赵烁为马步兵指挥使,大元帅护卫,率邺都各州十余万人马,挥师南下,
军行两日,來到澶州,早有探马报知,节度使王殷率众出迎,哭拜于道左,郭帅忙下马扶起,两人相抱又哭了一回,郭帅拭泪道:“郭某实在无心向阙,此行实乃顺从众意,不得不为……”
王殷道:“朝廷刻薄寡恩,肆意杀戮大臣,天人共愤,明公此行正是应天顺人之举,王某愿领兵相随,与明公同下京师,”
郭帅听了,就把澶州人马编在后队,又命赵烁领兵进城,把澶州的库藏钱财,统统取出犒赏三军,,继续挥师南下,
次日,大军浩浩荡荡來到滑州,滑州节度使宋延渥乃刘知远的女婿,娶永宁宫主为妻的,论义:与刘承业份属君臣,论情:与刘承业份属郎舅,但是,今日之事什么情啊义啊的都说不上了,第一是刘承业做得太绝了,绝到连他自己都沒有留一点退路了,他这个做姐夫的又能替他说得什么话,帮得什么忙呢,第二:郭威这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了,不管怎么说,他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是奉旨管辖自己的,也一直是管辖自己的,他现在沒公开说反朝廷,你能把他怎么样,你敢说他造反了吗,就是说了,你的部下相信吗,就是相信了,又有谁够胆敢对他叫板,敢和他干一仗,沒有,谁都沒这个胆量,郭威的声名大得很,凭着滑州这五千人马和他对着干,那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吗,宋延渥沒那么傻,于是,他大开城们列对相迎了,
这正是:愚主庸臣一窝蜂,大好江山转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