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始遇郭从义,王峻领着澶州兵到來,见夔州兵败,尚洪义战死,倒吓的二将就地驻扎下來,不敢进军,那?州节度使白文珂领兵來至同州,得知尚洪迁在长安兵败将亡,也留驻同州,踟蹰不进,朝廷多番下旨饬令二处进军,各将都是互相推搪,借故拖延,一连半月,毫无进展,
刘承业无法,只好又召廷臣商议,众人各执己见,众说纷纭,都说出了一些道理,但却说不出解决的办法,
杨业见冯道在那里只是垂首低眉,一言不发,便道:“冯太师四朝元老,对今日关中时局,自应有灼见,何不与我等参谋参谋,”
冯道见杨业点到自己,不好推搪,徐徐答道:“……依老朽愚见,我大汉立国未及一载,即逢大丧,关中各镇守将大都归附未久,故尔人心浮动,如要平伏安定,非得派出德高望重的宿将亲临沙场不可,”
刘承业听了,很觉有理,回思此前调动各州人马,果如冯道所说,彼此之间各不相容,朝廷亦难指挥,于是,便派枢密使,殿前都指挥使郭威为西路招谕安抚使,西路军兵马大元帅,率军西征,所有河中,长安,凤翔等关内诸镇及此前一切调往西征各部,悉归大元帅节制,
此时郭威虽当庭受命西征,但朝廷基本无兵可发,自己身边只有三百亲兵,不足以壮行色,遂令快马前往晋州告知郭荣,速调精壮马步一千,以作前锋,
郭荣此时正在绛,晋,接令后,迅即挑选一千精兵,配以良马,就令赵烁率领,从怀州渡河,迎候大元帅皇师汇合,
因想起了上月赵烁曾说过派人去招兵的事,便问道:“上月曾听吾弟曾派人招兵之事,未知是否曾有眉目,”
赵烁道:“大哥不问,小弟也正要告知,小弟大闹汴京之时,曾把一些人马安置在朱仙镇的皇庄,上月派了石守信,王审琦二位弟兄前往看视,日前派人回报,哪儿聚集了好几千人,现在缺钱缺粮……”
未待赵烁说完,郭荣忙接话道:“那个地方恁地聚了哪么多人,都是些甚么人,”
赵烁道:“都是汴京周边百里被辽人打马草,弄得无家可归的庄家人,拖男带女的,更多的是散兵游勇,听说光是原來在杜威手下被辽人缴了械,后來逃出來的也不下两三千人,”
郭荣道“行,咱们这儿有的是钱粮缺的是兵,你立马带上钱粮,先把哪些三老四小的给安顿好,再把那些青壮的都给咱带过來得了,”
赵烁听了,大喜道:“俺要问的,正是这个,有了大哥这话,小弟知道处置了,”
临行之际,郭荣再三叮咛道:“此次父帅西征,关乎社稷安危,吾弟此行,务必尽心竭力,勿殚辛劳,好替父帅分忧,”
赵烁道:“大哥只管放心,相爷此行关系重大,小弟焉敢轻忽了草,有误大哥重托,”
话虽如此,郭荣还是叮咛再三,亲送人马上路,
赵烁只留下张全义,李汉琼两人,领着一千人马留驻大营,自己领了七百人马,押着钱粮,马不停蹄的赶往朱仙镇去,
來到皇庄,只见依山榜水,乱七八糟的茅棚土舍,住满了东一堆西一堆的人群,皇庄大院四周围满了乱哄哄的人群,
原來早期在汴京跑出來到这里的人不多,加上原來管理人员只有百十來人,后來杜威的几千号散兵聚拢到这里,人就多了,原來石守信,王审琦等一班兄弟在这儿的时候挺镇得住,后來田训一來,把这群兄弟拉走了,就乱套了,跑到外边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都胡干,成了个贼窝般的,前几天,石守信,王审琦來了,就又老实了,听说大公子要把他们招回到朝廷队伍去,都老老实实的在等着,
如今,果见大公子來了,在这里出去的“十兄弟”也跟着回來了,个个都盔明甲亮,旗帜鲜明,一派皇者之师的气度,这群散兵游勇莫不心悦诚服,尽皆听从整训安排,
由于这些原來都是石晋的部队,只不过因为杜威卖国降辽才弄到这个田地罢了,如今通过三天整训,果然又是一番气象,赵烁便把余下的钱粮交付与皇庄留守人员,领着这批人马回师而去,
而东京方面,郭威此行领了大元帅之衔,且又是当朝枢密使,可谓出将入相,位极人臣,但刘汉立国伊始,兵员不多,前者高祖御驾亲征,他是把禁军带去的,而如今郭帅出征,禁军不能带走,因为在晋阳随驾南下军队本來就不多,一但分配到开封,皇城内外布防,便已所剩无几,这次三镇叛乱,朝廷根本已是无兵可派出,只能是靠左抽右调,从各州调动兵马,郭相身边只有三百名亲兵,故行前派人到晋州吩咐郭荣,尽快抽调人马在晋州等候,以充实队伍,
少帝刘承业正因为朝廷缺兵,听从冯道的话,考虑到郭相位高权重,多在外征战,在朝臣中极有威信,故派他前往,
郭相行前,又想起冯道的话说的也颇有道理,便借顺道之便,进冯府辞行,兼且问策,
冯道见郭帅亲临下问,不敢不答,便道:“……三镇联叛,主谋在李守贞,李守贞在晋,辽二代俱掌兵在外,自恃如今汉军大多曾在他属下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