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兀欲有点不解地说:“可俺叔现正当着皇帝?。”
冯雨怜噗嗤一笑。手指轻轻一戮兀欲的前额说:“你这个人啊……真是……”接着。又贴着耳朵细细的说了起來……她说:“……王爷听过前朝朱温家的故事沒有。”
耶律兀欲点头说:“听过一点。不很清楚。你再说说……”
冯雨怜说:“朱温是梁朝的皇帝。王爷知道吧。”
耶律兀欲点头说:“知道。知道。”
冯雨怜又说:“朱温是谁杀的。王爷知道么。”
耶律兀欲点头说:“知道。那是他儿子杀的。”
冯雨怜又说道:“他这个儿子叫朱友桂。朱友桂杀了朱温。自己就当了皇帝。第二年。朱温的另一个儿子朱友贞又杀了朱友桂。他又当了皇帝……”
“得。得。”耶律兀欲猛地坐了起來。掩着雨怜的口说:“得了。甭说了。我听懂了。我听懂了。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可是。冯雨怜仍是不依不饶地。贴着兀欲耳根说下去……
只因这冯雨怜不但生得柳娇花媚。且又万种风情。无怪原來石重贵不嫌她是婶娘的身份。
把她纳为昭阳正院。如今这辽国的永康王耶律兀欲。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帖帖服服。俯首称臣。
正是因为冯雨怜说了些话。挑动了耶律兀欲的野心。也动脑筋想了主意了。因此。他一路之上一面赶路。一面心中不断思考着她说的话:她说得很对啊。我不当皇帝她怎么当得了皇后。我弄了这么漂亮一个美人儿回家。让太后知道了。她能答应吗。德光知到我要了石重贵的老婆。他答应吗。有他娘儿俩在头上。我保得住冯雨怜她吗……
左思右想。想來想去。手上无权想什么都是一句空话。别说是保一个女人。连自己也自身难保。回过头來一想:他耶律宏齐不是长子也当得皇帝。我是正宗的长子长孙。我怎么就当不得皇帝。我现在凡事小心翼翼。处处担惊受怕。为什么。那是因为大权不在我的手里。一但我当了皇帝。大权在握。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我还用怕谁來着。想到这里。哪总算是想通了。于是。一路之上两人除了巫山云雨。朝欢暮乐之外。就是计算着怎么样把叔皇搞下來。把这个皇位弄到手。
因此。一路之上。真个是‘心无旁骛’。部下的人走得快也好。走的慢也好。就是要把重兵摆到自己的身前身后。以保安全。一路上就是细细计算:第一是回到上京。怎样哄得太后欢喜。哄得她下懿旨要耶律宏齐回去上京。第二是在耶律宏齐回归路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对付耶律宏齐。这就能把这皇帝的位儿弄到手了。
一路之上。都只顾着把精兵亲信调集身边。为自己保驾护航。保着个美人儿的安全。其它的都抛诸脑后了
又道是: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可叹这月里朵。枉称聪明绝顶。处处计算着他人。不知哪阋墙之灾。已经迫近眉睫了。
再说大名府的人马领了北平王的犒赏之后。心有不足。打算再抢他一把。因而并未回去。只在娘子关前埋伏了下來。
这日。探子來报。辽兵大队人马已过了井径。正继续沿大路缓缓北往。
众人听了。立即动身。几个探子先行。队伍随后进发。含枚疾走。走了一个时辰。探子回报。前面已发现契丹人的堕后资重队伍。
为避免打草惊蛇。众人继续悄悄地缓行跟进。约莫酉初时分。探子回报。契丹人已就地歇息。停止前进。众将听了。也忙令队伍停止前进。四位将领悄悄去到前面观察。只见契丹兵将。俱皆人解甲。马卸鞍。东分西散。七零八落。各自休息去了。
这就是“骄兵必败”之故。此次契丹人对中原用兵。已争战两年。如今汴京已陷。石晋已亡。皇帝也已被俘虏在这里。还会有谁來对抗。更何况这河间一带。原來本是杜威管辖的地段。如今杜威已降。这里也就如同契丹人自己家里一般了。还要防些什么。他们绝不料到这半路上会杀出一群程咬金。再说。这支人马是兀欲的。若在往日。倒是号令严明军纪整肃的。可这时的兀欲却正抱着个美人儿取乐呢。这军纪难免就懒散下來了。
四位将领见敌兵毫无防备。心中大喜。正好趁着这暮色初起之际。领着人马。悄悄接近。忽地一声号令。人马一字儿闪电般杀出……
战场之上。两军相遇。以有备对无备。以精锐对疲惫。大名的士兵们飞骑冲向那些散落四周。脱盔卸甲。正开始埋锅做饭。就地休憩休憩的契丹士兵。一阵乱砍乱杀……赵烁等四员将领则犹如猛虎下山岗。四骑马呼剌剌直向那两个正躺在地下睡觉的契丹将领冲去。
那些契丹将士。一时之间。还沒弄清是从何而來的那一家的兵马。就被砍瓜切菜般的杀得死伤遍野。那两员殿后的将领。更是马不及配鞍。人不及披甲。就被打翻在地……
杀了一阵。陈德贤见顺风得利。急令那三百士兵停止追杀。迅速收拾财宝。各配马匹驮好。火速撤退。赵烁领着郭无为和二百人马。继续向前追杀了好一段路。忽听得后面一阵锣响。知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