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见花无色回至寝室。用颤弱之声问道:“萧将军來此何事。”
花无色道:“萧翰将军为皇上龙体着想。特來献上雄豹胆。为皇上补寿。”说着又让翠玉端來一碗药汤。
耶律德光一见补药。便一把推开。怒道:“朕整日大补。早已烦腻。快去倒掉!”
只见花无色手捂胸口声声叫痛。德光最看不得花无色撒娇。赶忙撑起病体。抚慰道:“朕不过倒掉汤药。爱姬为何又生心痛。”
花无色道:“陛下正值虎狼之年。为陪伴臣妾使得龙体欠安。萧翰将军一片好意。陛下却令人倒掉。岂不有负大臣们一片孝心。”
德光哀诉道:“朕确实不想服用。”
花无色道:“陛下乃圣明之君。竟不懂‘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怎能不是使臣妾心痛。”
德光只得答道:“爱姬勿怪。朕喝下便是。”看着耶律德光愁眉苦脸将猛药灌下。花无色更是精神焕发去见萧翰。萧翰见花无色又來。躬身问道:“娘娘。皇上可召见否?”
花无色道:“皇上有旨。大将军可与北院大王耶律图鲁窘商议便是。勿扰圣安。”萧翰将信将疑。答谢而退。
萧翰走后。花无色即令人传宰相冯道进见。冯道來至后宫。巧遇丫鬟翠玉在院外迎候。冯道言:“劳烦宫娥指引。太妃娘娘何在。”
翠玉道:“娘娘在别宫召见。相爷且随我來。”冯道跟着翠玉來至别宫。只见花无色面对明宗赵烁画像背对而坐。漠然不语。冯道问:“娘娘唤老臣前來。不知所为何事。”
花无色问:“本宫与耶律德光整日淫乱宫闱。无颜再见相国。”
冯道言:“娘娘母仪天下。受辽贼欺辱。自受苦肉计诱杀辽主。老臣到是有愧娘娘。”
花无色猛然转身。言道:“老相国万不可说破此计。”
冯道面对明宗画像言道:“老臣蒙受唐主知遇之恩。岂肯为辽贼尽忠。娘娘有何差遣尽管说來。老臣在所不惜。”
花无色道:“耶律德光已大限将至。我恐辽国文武报复。求相国教我脱身之计。”
冯道言:“娘娘胆识不凡。何愁无计脱身。”冯道附耳密传。只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便可脱身京城这是非之地。花无色得冯道妙计。下拜而谢。冯道劝言:“臣料娘娘虽是仍有血光相随。却是有惊无险。”遂离开后宫。
又过三日。耶律德光已是不能男女之事。花无色担心耶律德光死在自己宫中。便找宫中汉人太医为辽主把脉。耶律德光也自知身患重疾。处处询问。这太医得了花无色的赏赐。处处报喜不报忧。瞒着耶律德光。
等太医走后。花无色却跪于耶律德光面前假装哭泣。耶律德光问:“爱姬因何哭泣。”
花无色答:“耶律图鲁窘大王要害死臣妾。请陛下为臣妾作主。”
德光问道:“却为何故。”
花无色答:“昨日妾闻图鲁窘大王身为监军。督战不利。使得阴地关失守。刘知远叛军将至开封。而图鲁窘大王竟栽赃臣妾乃妖人所变。惑乱朝政。妾求陛下降旨留妾一命。”
德光怒道:“竟有此事。图鲁窘常有冒犯之举。朕自当处置。”
花无色道:“图鲁窘大王也是丹心为国。陛下不可因臣妾一旧朝妃子。而怪罪忠良。”
德光道:“爱姬如此大仁大义。古今难得呀。只是朕担心图鲁窘误会于你。”
花无色道:“妾有一计。如今叛军造反。妾在宫中有碍朝政。不如让臣妾暂时迁住洛阳。陛下与大臣们同心平乱之后。妾再回京伺候陛下。到时天下太平。臣子们自然也不会再怪罪臣妾。”耶律德光虽舍不得花无色。此时却又巴不得休息几日。便应允花无色离开京城。
话说次日。花无色带着许王赵从益离开开封。奔往洛阳。此时大将军萧翰急忙入宫上奏军情。萧翰入宫一见病榻之上的耶律德光。是惊悸万分。
耶律德光昔日驰骋大漠戈壁。飞奔边塞草原的英姿当然无存。而是眼圈发青深深凹陷。嘴角干紫口不生津。面黄肌瘦。须发蓬乱。
这一月之间。四十岁的人如同六十岁的老叟一般。萧翰言道:“陛下。刘知远五万大军已过黄河。请陛下速速离京。”
德光问:“朕入京之时。尚有铁骑十万。今在何处。”
萧翰道:“晋国降将安审琦、李守贞等接连造反。重兵分守四处。京师已是空虚。”德光也束手无策。只得降旨撤出开封。暂回幽州。
次日。萧翰准备停当。耶律德光只得病卧龙撵之上。老贼乔荣对德光奏道:“陛下此番离京。当押解郭重贵、景延广等抗辽之人。倘若留与刘知远。日后必为大患。”
耶律德光以为有理便下令将负义候郭重贵。死囚景延广挟持同行。留下冯道、杜重威应对开封之事。这杜重威乃是降辽首犯。内心不安。便问辽主:“陛下远去。臣实不愿降刘知远等。请陛下带臣同行。”
德光道:“朕与花无色做的一月夫妻。却未给赏赐。朕命你辅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