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锁侵入梦境,对他纠缠不已。
……章凌硕,章凌硕……
梦里手术室里那了无生气胖脸与今天仅见过一面的苍白女人脸重叠,目光畏惧地看着他,像是世上最恐惧的梦。
章凌硕掀被栗然坐起,按住胃部不停地喘气,额角微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过了许久,他环首四顾,才发现这不是梦境中的手术室,只是今天刚入住的小宾馆,这个认知让他狂乱的眼神渐渐安定下来。
喘息良久,他披衣坐起,右手按住额角抚住散下的发丝,左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胃部。
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着非常严重的胃病,平常不痛的时候他毫不在意,一痛他就知道会有多可怕。只是小小的胃痛就已经让他一个大男人吃不消,莫回的换肾该是怎么样撕裂的痛!章凌硕不敢深想。
他喘息着,有些狼狈地弯身下床,在行李包间翻找胃药。将白色的`药片自药瓶里倒出,才发现房间里的热水瓶在旅馆老板重新布置房间时失手打碎了。
他仰头,将药放入口中,干吞入腹。
一入口,干苦的味道便漫延整个口腔,不一会便苦入了心肺。
苦,并不可怕,只怕这无穷尽的苦永远也没有结束的一天。
腹间的痛感依然强烈,从胃部传来一阵一阵,刀绞般的痛楚。今夜怕是再无入眠的雅兴了,他索性走到窗边借着房间昏暗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景物。
雨,不知何时下起来的,稀稀疏疏,凉风里夹杂着泥土的清香。
靠在斑驳的墙壁上,章凌硕静静地看着雨势。房里微弱的灯光能照得并不远,只能依稀看见不远处的竹林在风雨里颤抖飘摇着,无数竹叶被大雨打落,轻飘飘的脱离主干,孤苦无依地下落,再下落,跌入尘里,被雨打得溅了无数的泥浆。
章凌硕一动不动地看着,仿佛已然痴了。
坚硬的墙壁,冰凉的触觉,一直渗透到肌肤里层,触及骨髓。
脑海里盘旋着纠结不去的念头,白天那女人究竟是谁?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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