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心痛地抱紧她,红着眼睛安抚道:“没关系,她不懂,我懂!宝宝别难过,没有她你还有我,你还有一个好丈夫,你还有孩子。我们不要她了,不要她!”
“我给她!”元宝抱紧元贞靠在他怀里委屈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我给她,她想要,我把欠她的肉割还给她,以后我们再不相干了。”
“不行!”元贞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傻了,就算你把肾献给罗嫣了又怎么样?这个血源关系,难道是你说不是,就真能改变的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慕良和吉吉想想,他们若是知道你为了赌气,把自己的肾脏都献了出去,你让他们情何以堪?”
“我……”元宝身子蓦然一震。
是啊!就算她把肾献出去,难道她说从此那个女人不是她的妈妈,她就真的不是了吗?就算她再不愿认她,但是她生了她是事实。而罗嫣没有她的肾并不会死,只是可能会多吃些苦头而已。她凭什么要为了那样两个女人赌气,让自己爱的人伤心难过?
“既然把孩子生下来了,那么养育孩子就是父母的义务与责任,她生育了你却在并非无计可施的前提下将你抛弃,你没有欠她什么,是她欠了你的。我不准你去,不准去宝宝你听到没有?”
见元宝只是发愣而不作声,元贞生怕她还是没有想开,着急地握住她的肩膀使力摇晃道:“就算你却了也讨不到半句好话,那帮自私自利自以为身份高贵的人,只会觉得你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你不答应他们还会说你残忍狠毒见死不救,这种亲人不认也罢!如果你真的为了一个不关爱自己的人伤害了真正疼你爱你的人,你让他们情何以堪?”
“我知道了哥,我懂了。”元宝被摇得头晕,连忙反握住元贞的胳膊,点头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去的。”
“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你要想想,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等慕良知道的时候他得有多么难过啊!哥看得出来,他爱你远比爱自己要多得多。如果你真的这样不爱惜自己,他不会怨你只会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的,因而自责到痛不欲生的你知道吗?”虽然元宝同意了,元贞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劝说道。他怕下次妈妈再来求元宝的时候,她一时受刺激,又反口同意了。
元宝却坚定地摇头道:“我不会的,之前我是存了与她一刀两断的心思才会同意了。可是哥说得对,就算我把肾割给她也改变不了,我是她生下来的事实。既然如此,我自然不会这么傻地用成全伤害我的人,来伤害我爱并爱我的人。”
“你知道就好。”听她说这样坚定而清淅,元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叮嘱道,“你千万别跟慕良说你曾经答应过这件事,免得他心里难过。我会打电话通知元家的人,你不会去做手术了。”
“打电话通知?”不是应该回去告诉他们的吗?元宝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元贞身上的衣服十分单薄,就只是一些棉质衬衫而已。刚才她是随在他和吉吉身后进来的,似乎没有看到他脱外套,好像吉吉还问了一句‘舅舅,你冷不冷?’,只是她当时心情太烦乱以至于都没有发现。
而手指下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衫,元宝清楚地感觉到了指下冰冷,她愕然道:“哥,你怎么穿这么少?”
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了,却又害怕自己猜错因而不敢胡乱问出来。
“我没事,屋里不冷。”元贞没所谓地应了一声。刚刚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屋里温度刚刚好只需穿一件单衣的。所以,进屋里后只感觉到一身暖和,还稍有些凉意,相信没多久也会跟着消失的。
“你,是不是跟他们吵了架跑出来的?”元宝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吵什么架?”元贞揉了下她的头,笑着搂着她出门,“走了我们下楼,我肚子饿了,去弄点吃的给我。”事实上,这许多年他对罗家的人一向就没有好感。只是因为他姓元,住在元家,与罗家人虽然彼此看不顺眼但也就是互不理睬而已,倒还不至于生出太深的矛盾磨擦。
五年前,他借着出差的名义自己一个人回来看父亲和妹妹,没想到竟只追寻到那样一段难堪的过去。父亲背着丑陋恶名的离世让他不敢置信,妹妹背着弑父之名坐牢,然后失踪怎么也找不到。
他在这里呆了两个月,始终找不到她的人,最终在爷爷奶奶的催促下不得不回法国了。关于父亲和妹妹的事,他没有告诉别人,只是有一回罗嫣去他屋里找东西,将他收藏的这些资料翻了出来,为了气他她得意地将这些丑事告诉了家里每一个人,包括佣人与司机还有他身边的助理。
也是从那以后,某些看他不顺眼的人终于找到了可以打击他的理由,动不动就拿父亲的丑陋和妹妹的凶残罪恶拿出来耻笑他,羞辱他,诅咒他。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介意,但时间一长,说心里没有屈辱,没有一点点对父亲与妹妹的怨言,那肯定是假的。所以,他再也没有回来找过这个妹妹。
直到半年前罗嫣生病了,医生说她体质十分敏感,若是不能找到一个适合的肾十源供应人,手术极有可能出现排外现象。于是罗家人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