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城关下一战,霍子鹰不但捡回了一条命,而且还取得了大收获。瀚海部可谓是倾巢出动,连大酋长都亲自参战了,于是战俘当中,自然就有这位尊贵的大人物。
“大酋长,你说你这是要我咋整好?咱这么熟,我都不好意思按军规来处置你……”
“霍奴儿,你不必在此假仁假义,我既然已经成为伦泰的阶下囚,就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哎呀哎呀,不要搞得那么英勇壮烈,我不想杀你剐你,只是想带你到关内去做做客,见见故人。”
“哼,我都说了,悉听尊便。”
“不过嘛,现在还不是时候,就委屈您先在这里住两天了。”
大酋长住进了城守府,跟炎西王大眼儿瞪小眼儿,不知道霍子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伦泰人待他,也就和客人一样,除了不能随意进出以外,没有什么限制。一天之内,蛮族两大部落都被伦泰击溃,蛮族联军恐怕是难以维持了,战局如何,让他坐立不安,他的族人将会受到怎样的处置,也让他心急如焚。
这天,霍子鹰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铠甲粘着星星血迹,大酋长是又急又怒,恐怕伦泰又打了胜仗。而霍子鹰也是满面春风地朝他走过来,兴高采烈地说:“大酋长,请到前厅来,本来还打算战事结束带你到关内一游,没想到今天贵客就自己来了!”
大酋长不卑不亢,跟着霍子鹰来到了前厅,可是他没看到厅堂上坐着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只是有一个全身裹着厚重斗篷的人站着,四下再没有别人。
那人察觉到有人过来,转身似乎是看了一眼,然后就像定住了一般,愣了片刻,随即掀开了斗篷。“父亲!”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大酋长也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愣愣地没敢答应,直到女儿扑进了怀里,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女儿活生生地在他眼前。
“辉月,我的女儿!你还活着,上苍保佑,大神保佑!”大酋长也无法在此刻忍住,老泪纵横。
“父亲,女儿不孝,让父亲担惊受怕,还让所有族人为了我陷入战火之中,对不起,对不起……”
大酋长哽咽着摇头说:“我本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可是你竟然还活着,对我来说,这已经适上天的恩赐。我们谁会怪你呢?你不过是个女孩子,这些事情,又不是你一人能够左右的,天意啊,天意!”
辉月却说:“父亲,虽然女儿一人之力绵薄,可是依然能够成为一个契机。如果我,作为蛮族公主,成为了伦泰重臣的养女,成为了伦泰皇帝的妃子,那么我们两族,就有机会告别战火!”
“辉月,你、你在说什么?”这样的想法,不光是大酋长,所有蛮族人都没有想到过。
“父亲,你看看伦泰人,和我们的长相有什么区别?如果换下服装,谁都不会认出哪个是蛮族人,哪个是伦泰人。不就是因为这道七连天堑,才使得我们无法互通有无,相互忌惮,甚至仇恨吗?敞开那道废城关,让我们的马匹和毛皮去换伦泰的盐茶和布匹,不必打打杀杀来得更好?”
“所以,你才要留在这里?”
“没错,女儿到了这里,才发觉大神安排女儿来此的目的。蛮族的血脉,终将融入伦泰的血脉,我们两族,可以亲如兄弟,而不必再你死我活。”
“唉……我的女儿啊,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可是父亲想知道的是,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辉月努力挤出笑容说:“当然很好,大家都待我很好,尤其是明月姐姐,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
“那么霍奴儿呢?”
“父亲,哪个女孩子没有一个荒唐的初恋?您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在伦泰过得很好,您就等着见证,废城关为草原敞开的那一刻吧。”
辉月说的这一刻,尚不能马上实现,但是废城关的战争却很快就结束了,其实在诺朗部和瀚海部被击溃的时候就差不多算是结束了。大酋长被遣送回草原,蛮族人也觉得打下去没有意义,而既然辉月公主还健在,自然是顺水推舟偃旗息鼓。
战争停息,并不意味着太平的到来,年关已过,国丧过半,对于河阳王来说,有些事情已经势在必行。理由并不充分,只是为流放到废城关的陆家小姐鸣不平,一门忠烈,为何落得如此下场。所以他要进京面见太子,只是带着的亲卫队,是三个亲王卫队的编制还多。。
永琳在书房里听完了清辉阁的折子,仰天长叹道:“三哥果然来了,只不过我也没想到,他竟然用了这么一个理由。想来当初倩影给我的那封信,也是为了今天吧,我虽然知道不妥,但还是做了,或许像我这样为女色所迷惑的人,当真不适合当皇帝。”此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不再过问朝政,全权由太傅白一书代理,而他就陪着璎珞作画,赏画。
河阳王大军到了京城之外,马蹄声让这座古老的都城震颤,黑压压的人头也好似乌云一般笼罩了天空,战争一触即发。御林军中有战力的一部分,都曾是西北军旧部,几乎是立刻倒戈哗变,站到了河阳王一边。京城内的治安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