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夫人都这样问了,烟儿今日就把该说清楚的都说出来吧,免得有人再拿此事做文章。”说完,座上的人,意有所指地看向台上的人,如若今日三夫人所说不假,那么,他唐怀忠,会在天下人面前,处决了那人!敢来挑衅相府,真的骨肉又如何?不要也罢!
“其实,我儿还未出生时,曾经是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过相府,这件事,当时老爷也是在场的,奴家的确也未有撒谎,老爷可以作证。”莫子烟看着座上的唐怀忠,寻求着他的帮助。
那日,是有一位自称是广灵子的道人,突然拜访相府,说是有要事要见丞相和三夫人,当时的丞相一听是广灵子,心下正是吃惊,这广灵子不是和当时的太上皇一同云游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他怕是有人冒充广灵子的名号欺名盗世,便也就没有声张,待府中的下人将人引进来之后才知,不光是广灵子本人,连太上皇都来了,让当时的唐怀忠又惊讶又疑惑,不知道是出了如何的大事,连这两人都出山了。
而令他想不到的是,那两位大人物来相府,不为江山社稷,不为黎民百姓,却只是为着当时还怀着身孕的三夫人而来,不对,确切说是为着那肚中未出生的孩儿而来的。
“丞相需记得,贵夫人所怀胎儿,乃天人转世,出生之后要好生对待,他日,必将是我北楚的福瑞,切记,勿要为小人所惑,得罪了神明,不然,后果自负,”说到这里,广灵子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三夫人,却也未再说得明白一些,“时机一到,我们还会回来的,希望丞相莫要忘了贫道今日之言。”
在唐怀忠和莫子烟两人还未回味过来话中的意思时,那两位却又是像是从来未曾来过相府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便是消失了身影,寻不得踪影,这让两人心中甚是称奇,自此,府上下,更是对莫子烟肚子中的胎儿,照顾的小心翼翼,奉若至宝,所以,后面才有了莫子烟声称是仙人托梦,所怀为神子的事情,既然连太上皇和传说中的广灵子都出面了,那生出的孩儿,将来必当是能为北楚所用,顶天立地,垂名青史的男儿,是为相府带来永世荣耀的希望。
“夫人所言不假,却是有此事,老夫可以作证,只是个中具体,不方便在此向大家透露,夫人只管继续说下去便是。”唐怀忠回忆起往事,捋了捋下巴上不多的胡须,眼里一抹深沉之色。
“孩子出生以后,奴家更是将之照顾的无微不至,就怕被哪个下人不小心摔在哪里,碰到哪里了,就是连夫君想多抱孩儿一刻,奴家都有些不愿意,那孩儿,是相爷赐予我的珍宝,子烟心中对于相爷,一直是抱着万分感激的。”说到这里,莫子烟看着座上的唐怀忠,眼里是万分的感激之意,拿出袖中的丝帕,轻轻将那眼中的如洪水决堤般的泪水拭尽,看得在座的一众人心生出了积分怜悯来。
座上的唐怀忠听到如此之说,眼神一片了然,原来如此,这三夫人竟是护子护到了这种程度,看她对于四公子的宠爱,可能也是将那孩子的一份带上了吧,哎,可怜那孩子,终归是一个傻子,他相府里面,是容不得他的存在的。
“只是自从出生之后,这孩子便是鲜少哭闹,开始的时候,奴家还未曾在意,只是觉得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懂事,甚是让我这个为娘的感到高兴,可是情况一直如此,奴家心里才慢慢感觉到不对,于是就请来了大夫,一查才知道,孩子根本就是一个傻子,这让我这个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的人,如何不感到伤心绝望。”往事不堪回首,地上的人儿,捂着脸,哭得好不伤心,除了在座的几人一脸的冷漠,其余的人都是满脸的同情之色。
唐怀忠也终是坐不住了,看着那样的美娇妻跪在地上,心里还是不忍心,也顾不得长安王爷坐在一旁了,便是径直走上前去将人给扶了起来,“夫人坐起来说吧,地上凉,对身子不好”。
看着唐怀忠对莫子烟那样的关心维护,主位上的大夫人眼里闪过一抹妒意,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微微地呼了一口气,这才对着莫子烟的方向开口道:“对于妹妹的遭遇,同为人母,姐姐我能明白你当时的心情,感到万分惋惜,不过,为何傻了的君夜一朝又成了女子,而且还成了一位琴艺了得的琴师,这又如何解释?”
正被唐丞相扶着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好一会儿,看似心情平静了,这才抬眼,看着大夫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到:“连姐姐和相爷都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为何会出现在大兴城的,我这个常年在相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家又如何知道?”
众人眼带三分疑惑地看着一直坐在台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唐君夜,难道这样一位倾城的女子,还真是专门想要诈骗唐府来的,就为了那个千金的位置?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啊,果然有句话是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来,夫人随我上座,喝些茶水,说了这么久了,也有点累了。”唐怀忠扶着莫子烟,往那主位走去,精明的下人,立刻又在他的座位旁边添了一张椅子,一旁的丫鬟,也将茶水恭敬地递到了三夫人的面前。于是,本来该是只有两人的主位,此时竟是变成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