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楼的二楼上,一豪华的厢房中,一带着银质面具的华服男子,慵懒地坐于窗下,拿着手上的资料,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具下那双狭长的美目,不时,闪过几丝兴味。
看完后,男子将手中的资料递回给恭敬地站在一旁的李福。
“派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凡事大小,都上报给我,小心不要让她发现了,她的警觉性很强,也不可干涉她的生活,必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男子转头,看着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的人,眼里,莫名地有了些许的怅然和怀念。
“是,属下遵命。”
“没事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待。”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视野之内,一片模糊,这个时候,还是挺适合小睡一会儿的,只是,不知那人,到家后,会被淋湿成什么样,会不会受寒?
李福恭谨地退了出去,到了门口,却又是想起了什么,又走上前去,“主子,唐公子今日来找属下,说是想在听雨楼附近找一处安静的宅院。”
“哦,是吗?那就把我住的半闲居腾出一半给她吧。”这半闲居,离大街也远,又在听雨楼后面,刚好适合她的要求。
“主子?”李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主子,为了一个陌生人,从来不喜外人打扰的他,居然愿意和别人同处一个屋檐之下。
男子不再多说了,径直走入内室,却是又停住了,转身,看着李福,“对了,玉浅找到了没有?”
“回主子,还未找到,属下正在差人去各处打探。”
“嗯,尽快,必须在他们之前,找到他。”
“是。”
看主子要休息了,李福也不再敢多问什么,轻轻地退了出去,将房门小心地拉上。
雨越来越小了,乡村的路,经过雨水这么一泡,就变得特别泥泞,唐君夜皱着眉,满眼不耐地看着沾满了泥浆的鞋子,算了,还是走路旁边草多的地方吧,反正鞋子也湿了,只要再不多沾那些泥浆就行了。
转身,便往着一旁走去,嗯?那是什么?
麦田中,一浑身脏的要命的,人?倒在那里,压断了一片的麦苗,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的容颜,根本就看不清长相,身旁的泥土,一片红染。
此时,雨也停了下来,收了伞,放入背篓,唐君夜走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凑近那人的鼻翼前,嗯,气息微弱,快挂了,再嫌弃极了地拉出那人冰冷的右手,摸了摸脉搏,要跳不跳,极其微弱,哎,这人没救了,看着这人身上刀伤擦伤无数,肯定是经历了一番残酷的打斗的,救下,也是个麻烦,所以,兄台,你还是安心去下面报道吧,我唐君夜是坚决不会拦你的,好走。
甩甩其实并没有脏多少的手,唐君夜站起身来,果断地要离开,刚要抬起的右脚,却是突然被人抓住。
“救,我,老大。”唐君夜一惊,不敢置信地回头,他刚才喊了什么?老大?
再次蹲下身,看那人却又是昏了过去,将那人脸上的乱发拂开,只是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俊美男性面孔,生疏至极,只是,刚才那一声喊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好不容易将那人抓住自己脚的手掰开,唐君夜看着面前的人,“冲着你那声老大,我就试着救一下,别在我救你之前就挂了,那时候就别怪我了”。
艰难地将人扶起来,唐君夜已是气喘吁吁,所幸,这里离村子倒不是特别远,哎,她今日是注定了全身上下都要与那脏死了的泥浆为伴了。
半拖半抱,唐君夜也终是,将人弄到了家,秦姨看着唐君夜拖回来的人,满脸疑问,“君夜,这人?”
“秦姨,先不要问太多,你帮我去热些热水来,救人要紧。”
“哦,好好,我这就去。”听到这么一说,秦姨急忙跑回厨房烧水去了。
拖回房中,就让那人倒在地上,唐君夜也不再多管,跨过那人,走到窗下的书桌边,翻出一张多年都没见用过的纸,在墨台上滴些水,细细地研磨起来,看着浓度差不多了,蘸了些墨,提笔写起了自己记得的一些药方。
“夜夜,水烧好了,我给你端过来了。”秦姨端着一大盆热腾腾的水,进来,放在那张老旧的方桌之上,看着躺在地上如死人般的物体,有些渗人。
唐君夜放下手中的笔,拿着还未干完的草纸,递给秦姨,“秦姨,你帮我去村里的郎中那里,开几服单子里的药吧,然后熬好送过来可好,幸苦了。”
“哦,好好。”秦姨接过唐君夜递过来的纸,看着纸张上隽秀的笔迹,一时有些愣住了,她家夜儿,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人,怎么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睥睨天下。
待秦姨出门后,唐君夜才又走到地上的人面前,蹲下身来,打算将他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除去,刚把外套脱下,却见里面滑出一个油纸包着的长方形的东西,有些像是书,看这人放的位置,和书被保护得那么好,这东西,必是对他十分重要的,将书放在一边,继续帮那人脱起衣服来。
待脱干净后,唐君夜皱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