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散落了一地恐怕也不能用了,只有拿起腰间的荷包,刚掏出一个金锭子,却被不知何时走进来的楚玉郎按住手。
刘大富是个生意精,那双眼睛比砣秤还要厉害,什么样的人会有多少钱,从那人的举止谈吐、穿着挂饰都能衡量的一清二楚;乔羽虽然没有穿的贵气逼人,但这身上的挂件和配饰,件件都是价值连城,就连腰上的那把长剑,都是起千金难求的好货;刘大富就吃准了乔羽是个涉世未深、不看重钱财的豪门公子,做足了准备想要宰一头肥羊,金锭子在眼前那么一晃,就在他喜胜连连的时候,一双柔白的小手附上来,硬是遮住了金锭子耀眼灿烂的光芒。
刘大富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忍着心里的咒骂,抬起眼,却见是另一个富贵的公子,对着他盈盈的笑;还别说,这位公子那叫个长得俊的呦,比姑娘家还要白嫩纤细。
乔羽看着楚玉郎,收回手!
楚玉郎扇动着手里的折扇,因为受惊过度的心也慢慢恢复,一改先才的狼狈,风姿卓越、潇洒倜傥的微微笑着,扫了一眼大堂里的破东西,眉毛一挑,无所谓的说道:“一堆子烂渣滓,还想还一个金锭子?掌柜的,算盘打得不错!”
刘掌柜发现来人是个老油条,一寒脸,也不觉得来人的长相俊了,没有半句热络话,双手抄在胸口,嫌弃的说:“公子这话可不对,我这红木圆桌可是上等的油桐木制成的,虽然用得久了些,但擦一擦依然锃光发亮;地上的杯碟也是汝窑的东西,最小的一件都要三十个铜板。”
楚玉郎装过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看着掌柜那发财金亮的眼睛,不屑的嗤笑;然后躬下身,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片瓷渣子看了几眼,然后,啪的一声丢在地上,在看见静悄悄的人群都瞧着他看的时候,嘿嘿的冷笑:
“汝窑的东西?油桐木的桌子?”
掌柜被楚玉郎的笑声笑的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抹了把汗,强撑:“是啊!是汝窑的!”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奸商!老子把你放到汝窑里烤成碗碟!”见那掌柜如此大言不惭,楚玉郎燃起来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抄起手里的扇子就朝着掌柜那张肥脸上戳,疼的掌柜龇牙咧嘴,接着咆哮:“你懂汝窑的东西吗?你懂什么叫宝贝吗?汝窑的工匠要是知道你将汝窑的烤瓷说成三十个铜板一个的贱货,他们一定把你抽筋拔骨,大卸八块混酒喝!”
掌柜没想到看似孱弱的公子发起狠来也不是好惹的,虽然不动拳脚,但那声声疾言厉色的呵斥和不停戳在他脸上的折扇,疼的他不停捂脸,左闪右避唯恐不及。
楚玉郎骂的正痛快,哪里允许这奸商开溜,只是快步走上前,想要学着媳妇踹人的样子踹向那狗诈奸商的胸口,但抬了抬腿就是够不到;好不容易勉强憋足了劲踹了一脚,却踹在掌柜肥油油的肚皮上;肚皮软活尽是肥油,没把掌柜踹翻,倒是差点把楚玉郎摔着;还好乔羽速度快,拦腰抱住楚玉郎,然后,提起小兔子的臀,将自己的力道顺着筋脉输给小兔子一些,顿时,楚玉郎觉得身上有了力气,朝着被他骂的昏头转向的掌柜狠狠地踢了一脚,硬是把人家踹的翻了个大跟头,才心满意足的从媳妇怀里蹦跶下来,小步快跑到掌柜面前,装作威风淋漓的踢在掌柜的心口,接着破口大骂:
“你这装黑心钱的奸商,想要坑你爷爷?爷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条街上穿裤衩呢;敢敲阿羽竹杠,也不想想她是你能敲的起的吗?”说到这里,楚玉郎越来越生气,干脆抄起一边的一盘花生,一颗一颗的砸在掌柜肥油油的脸上,一边砸一边骂:“叫你欺负阿羽!叫你敲她竹杠!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了你啊?!”
楚玉郎这动作惊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大呼惊奇,掌柜疼的子里哇啦乱叫,但心口上被踩着,想要挣扎却没有半分力道;店中的其他小二想要上来帮忙,却在看见乔羽慢慢攥紧的拳头时,吓得退了十来步,个个缩着脑袋,不敢看也不敢听。
闻声赶来的老板娘看见当家的被一个纤瘦的恶人欺负,上前就要扑倒楚玉郎,还好乔羽快人一步,硬是在那肥噔噔的老板娘靠近小白兔之前,先一步搂上小白兔的腰,转了几个圈险险的躲开。
老板娘王氏是个泼辣货,在均县里是出了名的恶婆娘;一般人看见她都会绕着走,现今乔羽惹了这么一号人,着实要头疼。
王氏扶起脸色发青的当家的,双手叉着腰,对着乔羽和楚玉郎破口大骂:“好两只卖骚发浪的兔儿爷,敢欺负到你奶奶的头上,看你姑奶奶不打死你!”
说着,王氏就抄起一边的长板凳朝着楚玉郎冲,乔羽一手护住楚玉郎,一手按在长剑上,在剑锋快要拔出鞘的时候,突然,虎狼军冲进来,将这泼妇团团围住。
楚玉郎今日出来是简装出行,虎狼军也是换了平常穿的衣服,看上去就跟普通的看家护院一样;王氏以为这群天杀的想要以多欺少,哭嚎着嗓子喊着要去见官,那一张堪比刘掌柜的肥油脸,因为情绪波动肥肉上下打颤,看的让人心里只觉得腻味。
乔羽见事情越闹越大,好不容易出来散心的好心情也渐渐烟消云散;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