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天,纳兰无忧每晚都拉肚子,不过他搬柴火的速度是越来越快,拉肚子的时间也慢慢变短。某日清晨,婢女们帮他更衣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皇子瘦了一圈,原先的衣服都有些大了。不过无忧的脸还是圆圆的,但以前的双下巴没了。
江不离有次看到无忧对着铜镜喃喃自语,他怀疑无忧摔到头后留下了后遗症,偶尔还会犯傻,因为无忧对着镜子说:“这是我,这就是我,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第八天,胡子大叔竟然没让无忧再搬柴火:“徒儿,你且好好听着,为师今日要教你一套轻功口诀。”
“师傅,你不是说练武没有捷径,只能以勤补拙?”
“七日之前,以你的体质的确只能以勤补拙,练上二三十载或有小成。但经过为师的一番调理,如今的你已不能同日而语。这七天,为师给你找来的都是江湖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至宝。你附耳过来,为师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胡子大叔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纳兰无忧乐得小声惊呼:“天啊,我真的变得这么厉害?”
“现在的你遇到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是打不过的。你也不必卷入无谓的江湖争斗,切记,打不过便跑,保命为上。你也不要轻易在他人面前显露你的武功,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师傅,我都记住了。”
“无忧,师傅只希望你好好活着。”胡子大叔摸摸无忧的头发,笑得很是温柔。用温柔形容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是怪异了点。不过这个师傅对他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学完轻功,学掌法,学完掌法,学剑法,学完剑法,开始学静坐,聚气凝神,龟息假死,以胡子大叔的独门吐纳之法增强内力。纳兰无忧觉得师傅似乎很着急,像要一次把他毕生所学都教给他。
三天后,城里最好的制衣坊把为无忧皇子订做的十套新衣服送进了江府。纳兰无忧换上合身的新衣走出来的那一刻,江不离恍惚间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无忧,而是另一个人。哪个皇子会穿这么素的衣服,不用锦缎,不用丝绸,一身月白色的粗布儒衫,也不怕伤了身上的肌肤,话说无忧的皮肤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晶莹剔透,咳咳,他的外甥儿横看竖看都缺了几分男子气概。
“无忧,你低头,我有话要对你说。”江不离踮脚扯掉了无忧头上的粉色发带,顺带弹了下他的脑门:“哪有男子用粉色发带的!”
“江不离,你又偷袭我!”
“无忧,你怎么不追了?”
“我给你机会,你尽管跑,我会从一数到十,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去抓你,你屁股开花的时候可不能哭,也不许找外公诉苦。”
“你说什么大话!你追不到我,以后就乖乖叫我三舅。”
“十,九,八,七,六,五-”纳兰无忧自信满满的拖长声音倒数。
江不离施展轻功,满不在乎的飞出了院子。他躲在一棵大树上,四处张望。忽然一个人影掠过,他觉得后颈一凉,便被人从树上提了下来。
纳兰无忧松开他的衣领,笑得十分嚣张:“哈,小屁孩儿,被我逮到了吧!你是主动求饶呢,还是逼我使用暴力,打你屁股?”
“我是特地在这里等着你过来的,你若不信,我们就再比一次。”
“江不离,你也会耍赖啊,终于像个正常的六岁儿童了。我大人大量,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这回我从一数到十五。”
纳兰无忧数到十五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利用他吃完某至宝后的变态能力之一:堪比神犬的强大嗅觉,来追踪尽全力跑了很远的江不离。
“小离啊,我们回家好不好。”
江不离看到拦在他前面笑得灿烂无比的无忧着实吓了一跳,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背对着无忧说:“三舅言而有信,你打吧。”
听听这话,又变回了小老头子。“我的发带呢?”无忧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喏。”江不离噘着小嘴,很不乐意的拿出发带。
“帮我系上吧,我自己弄不好的。”无忧回头笑着说:“你只是个小孩子就不要每天装深沉,小孩子做错事都是可以原谅的,等你长大就没这个特权了。”
“无忧,特权是什么?”
“特权,嗯,特权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有的特权只有小孩子才有,大人没有,还有的特权,只有大人有,小孩子没有。江不离,那如果将来你惹我生气,我一样能打你屁股,这是我才有的特权。”
“那县衙的张大人不是有很多特权,他经常叫衙役拿板子打人屁股。”
“哎,别人的屁股我管不着,你欠我的,我总有一天要打回来的,别问东问西了,快帮我绑好头发,下午还要练功呢。”
江不离细心的用发带在无忧的长发上打了个死结。
纳兰无忧睡觉前才发现打成死结的发带,他解了半天也没弄开,最后他把粉色的发带放进了抽屉,江不离如愿以偿了,他只做了一条粉色的发带。他是个古代留长发的男孩子了,再也不是现代那个顶着清爽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