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起,紧绷着的嘴唇边陷下两个浅浅的酒窝。
看似柔弱无骨,但却冲到衙门前抽起一柄四尺多长的鼓槌用力敲,几声激烈暴奋的鼓声传入后堂。两名衙役走出去,她却粗鲁地呸了一声掉头就跑。
“又是那个刘寡妇……?”其中一名愠怒道,手抽向腰间佩刀便要追。另一人哀叹着拦住他,劝道:“算了,她也挺可怜的,才刚嫁过去不过三天便家破人亡。为了伸冤,好好的身子都被不少人糟蹋过了……”
“是挺可怜的,但总是这么闹,传到县太爷耳里我们也不好过。待会再来闹,我也要赶了……”
又是老爹惹下的孽债!我暗自摇头,提着包裹绕道追上那名女子。她脚步蹒跚,捂住脸踉跄地奔入一处屋檐低小席上青青草的茅屋抽泣。不一会,她又拿着钼铁狠狠刺入丢在地上的稻草人,哭着唾骂笑着诅咒。我愣了愣,禁不住敲门唤道:“大姐!”
“谁?!”她不安地瑟缩了一下,藏起稻草人抬头,见了是我便喘口气又低下头,拭去眼角泪痕走来。她苦楚道:“姑娘,我这里近来坏事连连,你赶紧走吧免得惹火烧身!”
“大姐……”幸好那稻草人写得是“程”非我老爹的姓氏“泷”!我跨过门槛扫量屋内大片骇人的阴沉,轻声问道:“我只是刚回苏州,在衙门口见你击鼓罢便掉头走,又听人说了几句话便追来,你……还好吗?”
这话一提,她眼眶再度雾气潮生。她揪起袖子抹了脸,喃喃摇头:“说不好……又能如何,若不是替我夫家沉冤得雪,这副皮囊早早埋了更好!”
“你先别哭,在这哭也没用!”我掏出手帕递上去,她苍白着脸色哆嗦地伸手要接,哪料有声燥喊急急传来,一个豹头环眼的中年男子闯入汹汹喊道:“二妹子不好了,大娃跟二娃都被衙门抓进监牢了。”
“什么!”宛如晴天霹雳,她身子踉跄欲倒,我连忙伸手扶住她喊道:“大姐……”
“我去找那狗官放人,大娃和二娃都是为了替我出气才被抓的。”她脸色青灰,连哭带说道。那男人连忙抓住她,话语愠怒痛楚难掩:“二妹子,那狗官出了名的不吐骨头,你这一去,岂不是像别人那样会被白白糟蹋!”
“那可怎么办呀?!”她嚎啕大哭,那男子捏着拳头,怒火中烧,“大不了我跟那些禽兽拼了!”
“拼了命你也救不出人。”我插话道,想了想见他脸色一绿就知不妥,便紧接道:“让我试试吧,我跟衙门还算有点交钱,给点银子应该就能放人吧。”
“姑娘,我们素未谋面就让你出钱冒险,这怎么可以?”她推拒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们蜀山规矩来的。再说了,”我笑笑摇头,晃了晃手里的剑:“我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安全退身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