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感染
-18楼，那些原本疯狂嗜血的黑鸟此刻安静地吊在天花板上，它们的脚能够依附坚硬的平面物块，通过气压产生强大的吸附力，它们不同于蝙蝠，它们有敏锐的嗅觉与视觉，而且在某种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原因下，它们似乎还有通灵的神秘作用。
这也是某些人热衷于饲养这些拥有可怕繁殖力的嗜血动物的理由了。
在大厅内，那些大小一致足以放入成人的水晶球并未受到黑鸟的攻击，黑鸟并不是地地道道的破坏者，大自然中的他们只对血液敏感，而若被人饲养，他们往往受主人的好恶而改变自己的好恶。只是，在大厅前侧的楼道口，却横七竖八地躺着全副武装的各种尸体。
他们死相凄惨，厚实的头盔上血液模糊，似乎是被什么击破头盔转而又吸干脑髓而死一般。
而吊在尸体上方的那些黑鸟，眼中却泛着一条条血丝，嘴边似有未干的血渍。
在之前那一间宛若图书室的房间里，玄女双手交叉横在胸前，双目严肃地看着墙上悬挂着的四方屏幕，而屏幕上显示的却正是-18楼内的状况。
站在玄女身后的小女孩嘴唇紧了紧，目光想看却又不忍地瞥了瞥屏幕上那些惨象，“已经是第三次了，那些黑鸟还是疯狂嗜血，派进去的人都有去无回。这些黑鸟仿佛失去了控制一样。”
玄女一声不吭，只是她眼神忽然动了下。
“它们之前从不会这样的，比小猫还要温顺，只有在我们需要它们疯狂的时候，它们才会……可是现在……仿佛被什么东西感染了，不受控制！”小女孩道，看着屏幕中的尸体，稚嫩的眉又微微一皱。
玄女转过脸来，淡淡地呼了一口气，道：“我想是因为，她看到了那个男人身边多出了那个女孩吧。”
忽然间，她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下，紧抿着的双唇愣了愣，“那个……女孩……”
站在身后的小女孩看出了玄女的表情变化，失声道：“玄女姐姐……你怎么……”
玄女双眉微微动了下，目光落在小女孩稚嫩却写着关心二字的脸上，淡淡道：“没事！”
那小女孩像松了口气，眨了眨眼，幽幽地道：“玄女姐姐，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黑鸟之所以变得这么嗜血成性不可约束，是因为躺在水晶棺里的她么？可是……”
小女孩似乎有什么说不下去，转目看向玄女。
“小绿，你是想说陈娟中了蛊毒，如活死人一般对么？她怎么能够感染我们所饲养的黑鸟呢？”还未待玄女说完，那个叫小绿的女孩就把头点了点，道：“嗯，她活死人一般，而那些黑鸟嗜血成性，非一般人能够感染的。”
玄女不看小绿，目光重新落在屏幕上，落在那一条条悬吊在天花板上的黑鸟，淡淡地道：“她……她可不是一般人。她是“杀破狼”命格的女人。”
黑鸟静止着，在无人打搅之中休憩着。
在那间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房子里，在最中央的水晶棺木里，在那个举世无双的少女的眼角，却湿了。
玄女眉头微微皱着，仿佛有个声音跃入她的肺腑——“少爷，你怎么能……难道你就不知道娟子也是女人，也是会嫉妒的么？”
玄女自打被娟子的青蛇咬伤之后，她总会在某些不经意之间听到那个陌生的声音，但是这一次却听得那般真切。以至于她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听了，她转向小绿，道：“你听到了么？”
小绿眨巴眨巴眼睛，然后那双稚嫩的眼睛猛然一转，茫然道：“什么？”
“那个声音！女人的声音！”玄女坚定地道，毋庸置疑一般。
小绿更加茫然，把头一摆，道：“玄女姐姐，你是不是累坏了？”
玄女却怔怔入神，仿佛在回忆什么？
“玄女姐姐，自打你上次回来，觉得你整个人都变了。你在外面到底遇到了什么？”小绿问道。
玄女微微一愣，道：“没遇到什么……只是……被一种动物咬了一口。”
小绿面色一变，忙问道：“什么动物敢咬姐姐你？”
“蛇！一条毒蛇。”她淡淡地道，“不过它现在已归西了。”
小绿松了一口气，但玄女的脸上却闪过一抹阴沉，她缓缓伸出右手，然后再缓缓地握紧拳头，淡淡道：“这……这是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