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灾难接踵而至之后,他的无神论被摧垮了。他需要一种强大的力量来支撑自己,这种力量就是宗教。
马克思说,宗教是心灵的鸦片,是无情世界中有情的欺骗。可是,在生死别离的痛楚之中,在强大的人也需要这种‘鸦片’的慰藉。
毛旭道:“你或许不知道,毛大胖在外人看来是张牙舞爪,目中无人,可是在他母亲眼里却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孝子。”
“孝子?”杨军无所谓地动了动嘴,道:“是戏子吧!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毛旭转过身来,瞪着杨军道:“你知道毛大胖为什么处处跟你作对么?”
“因为我帅,他嫉妒我!”杨军微微调侃道。
起初,还真是这个原因,毛大胖追苏紫紫不成,而苏紫紫又相中了自己当她的假男朋友,毛大胖就因此对杨军耿耿于怀,三番四次找杨军的麻烦,还冒充杨军给鼎鼎大名的校长夫人写‘肉麻’情书,以至于杨军被学校开除,杨军也只不过是回击地让毛大胖声名扫地进监狱而已。
若不是毛大胖现在只是一具行将枯萎的尸体,否则杨军绝不会对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心生任何怜悯。
“因为你夺走了他母亲对他的期望,他一直还蒙骗着自己的母亲,说自己即将出国,即将光宗耀祖。”毛旭长吁了口气,道:“我知道,其实你也没有欠他什么!因为毕竟人不是你杀的。”
杨军心头一揪,暗暗道:“难怪毛旭忽然对自己这般客气了,原来是知道真相了。那矛头就一定指着慕容天涯与韩小乐了!”
毛旭深黑的瞳孔中透着一抹古怪的冰冷,道:“告诉我,是不是慕容天涯那婊子下的毒手?”
“噢”杨军随口噢了声,原来这胡子茬满脸的毛旭还不知道谁是凶手呀!
“你噢什么?”毛旭道:“问你到底是不是?快说!”言语急迫,两眼发胀。原来今日毛旭找杨军正是因为这事而来,毛旭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一向恩怨分明,不是杨军干的,自然不会赖给杨军。
杨军眨巴眨巴眼睛,脱口而出道:“不是!”
毛旭心头一阵诧异,风流成性的毛大胖虽然长得乱七八糟,但是得罪的女人却是多得十个指头都数不完,在菜市场买菜的女人中都有毛大胖的情妇,都有可能是杀死毛大胖的凶手。尽管毛旭对慕容天涯最是怀疑,可是从杨军口中得到的是否定答案,这让毛旭很惊讶。
毛旭冷冷一笑,手指尖‘嗖’的一下就窜出一尺八寸长精致小刀,还没等杨军缓过神,那把刀子就已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是?你确定??”毛旭刀子往前微微一送,又恼又怒道地道:“你若是敢说谎,我一刀下去,你绝对没命!”
杨军望着毛旭,毛旭亦望着杨军。
“不是!”杨军没有任何犹豫,说得很轻松自然。
毛旭暗暗哼了声,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傻瓜,能够使出那样干脆刀法的女人,不是德叔身边的那女人,还会有谁?”
尽管刀子放在杨军脖子上,可是杨军并没有慌张紧张,不温不火,随性随心地道:“我怎么知道?你要找凶手,你应该去问警察叔叔,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毛旭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刀子收了回来,眼睛里好似透着一抹欢喜,“我知道,就是她!”
杨军无所谓地转过身子,“既然你猜忌心那么重,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不相信,那我还是告辞了。”
“你喜欢她?”毛旭嘴角噙着冷笑,道:“你在保护她!”
喜欢她?喜欢一个杀手么?冷酷无比杀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地冷面杀手?
杨军别过脸,望着毛旭,“去!我可纯洁无比小郎君,现在一心一意都喜欢我们家的娟子,外面的女人再漂亮我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谈喜欢了!”
杨军走出医院,在医院大门口还微微踌躇了下,回望了身后的医院,暗道:“人为什么会得精神病呢?”
…………
独自一人在家的陈娟与蛇相伴,当杨军前脚刚走,那只浑身花斑的蛇就从某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溜达出来。
“那个男人死了?为什么我会流泪呢?”陈娟趴在桌子上,澄澈的眼眸内透着古怪的光,她正对着蜷缩在桌上的那只蛇讲话。
“为了报复他,我让他活在充满自责与恐惧的贫穷之中,我恨他!可是为什么他死了,我会感到心痛呢?”陈娟眼中闪出一抹困惑,又道:“是不是我体内有着他的血液,这种骨肉相连的血液在支配着我的情感?我讨厌这种下贱的血液!”
那只蛇只知道在它主人前吐着舌头,并没有因为长时间蜷缩在桌上而感到厌倦,因为一向很少说话的陈娟,竟然在蛇面前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了,尽管大多都是自言自语,有头没尾,但是这样也算是一种在寂寞孤独之中解脱。
这天晚上杨军回家之后,手里捧着一只白色的猫咪。
原本以为陈娟一定会喜欢自己给她买的这宠物,但是陈娟却不冷不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