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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滇池樱花(3 / 5)

打造滇池樱花节,除了“一举三得”的好处外,其实还暗怀针对性——倭国樱花节。

当年她在灭金战争后回到京城,与名可秀细说起出使倭国的所见所闻,此前虽有信件往来,却总不及亲口言说来得仔细,其中便说起倭国权贵间流行的赏樱会:从天皇到公卿到武家,每年都有赏樱宴,不会赏樱的就称不上贵族,歌咏樱花之诗比比皆是。还吟了几首在倭国很出名的咏樱和歌。

名可秀年轻时曾去过大理国游历,观过滇池樱花的绚烂景色,笑着说道:“赏樱之美在于生死之间。花开七日,满开只一日,花开时绚丽灿烂,花谢时纷落壮美。因花时短,花开更显灿烂,而花落则增凄美——不乏有人就喜欢这种美。”

她秀眉扬了扬,“草木可喻性。如果一国权贵都喜欢某种花,必然带着象征意义。”就如儒生喜欢梅菊兰竹,因可比喻君子的品质。

“盛唐时以牡丹为最美,为何?因为花中富贵的牡丹最能象征大唐气象。至我朝文人更喜梅、菊、兰,因国初起就崇文抑武,儒家士大夫地位最高,崇尚君子,以清雅为美。而今喜欢牡丹的也越来越多了,洛阳的牡丹花会比以前更盛。这就是国家文治武功都走向强盛的气象所带来的变化。”

她笑了笑,“从倭人咏樱的和歌中,可见其欣赏的是从生命到死亡那短暂灿烂之美。正因短暂,更显得生时灿烂。倭国地狭,资源匮乏,国之气度不可能大气,欣赏不了富贵雍容的牡丹,也只能爱生命短暂的樱花了。

“既以荣耀的生为美,亦以凄烈的死为美。正是:生之荣重于泰山,而死轻于鸿毛,故可为了生时的荣耀轻易舍生。就像你说的倭国武士决斗失败便切腹自杀。可见不以死亡为惧,或许是另一种圆满,故舍生易,忍辱偷生难。”

卫希颜长叹一声,“每次听你剖析人性,我就觉得背脊发寒呀。”太精辟了!

鞭辟入里,入木三分。

卫希颜自忖这方面不及。

名可秀悠悠一笑,沉吟后道:“生命不易,由来贵重。轻己生命者,岂能重他人生命?——若倭国武士道如你所说之道,此道不可取。”

卫希颜点头,她说:“我犯了个错误,与武士道根本对立的,是儒家。”

孔子说,仁。

孟子说,仁者,爱人。

故儒家重视生命,强调以和为贵,不宜妄兴刀兵。

而武士道崇尚刚猛,崇尚强者,尊奉的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法则。

儒家认为君子怀德,以德服人。

而武士道信奉武力为尊,以力服人。

孟子说舍生取义,武士道也崇尚舍生取义,但武士道的“义”不同于孟子的“义”。

秦将白起坑杀三十万赵国降卒,为了秦王,为了秦国的长远利益屠杀敌人——但白起遭到了秦国国内的强烈抨击,后世儒生写史也均将白起评为暴将,斥他不仁。

这就是儒家的“义”——正义,仁。

在卫希颜那个时空,日军在南京屠杀三十万中国平民,日本国内却不以为罪,因为日军是为了日本国的利益屠杀敌人——这符合武士道的“义”,为主君,为国家尽忠,。

儒家讲人性,讲“善”与“恶”的对立:要克制恶,弘扬善。

武士道讲强者,没有“善”与“恶”的对立,而是“强”与“弱”的斗争:强者生,弱者死,天经地义。

如果没有道德准则的约束,武士道就是培养一群崇尚武力的暴.动分子。

卫希颜揉着自己的指节,“我之前想用佛教引导倭人的武士道——这是个错误:禅刀引导不了武士道。禅学只能教会他们苦修以忍,穷尽精力,刻苦获得力量,却教不了他们容忍别人,平和处世。相比佛家,儒家才是更合适的。”

名可秀点头赞同,“孔曰取仁,孟曰取义。儒家之德,方为根本。如我华夏武道,强过倭国不知凡几,却提倡的是‘行侠仗义’的‘侠士道’,而非‘武士道’。因何有此差异?——皆因儒家为华夏文明之主流,是国家秩序之本,当然也成为武者尊奉之理。”

武者当为侠,所以对武者敬称侠士,侠士之上为大侠。故有白道为正、黑道为邪之分。固然白道不一定都是行侠仗义,而黑道也不尽是作奸犯科,但有白道、黑道之分,就表明武林中以正邪善恶为分,而不是唯强者论。再高的高手,你滥杀无辜,那就是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卫希颜既已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便要重新布置。

虽然晚了点,但还不算太迟。

就算迟了,那又如何?

便如名可秀笑着对她说的:“倭瓜若长歪了由得它长去,大宋强大才是根本。”

卫希颜也笑起来,“或者,做块磨刀石也不错。”用来砥砺大宋军队。

卫希颜想通了就决定不在倭国花费太多精神,不过是个资源匮乏的小岛国而已。她有那功夫,还不如去想怎么图谋吐蕃西藏——雷毒花可不会放着吐蕃不管,没准已经在下套子了。不过,能随手就坑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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