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秀眼眸一闪,“董淮十年前便跟了爹爹,在杭州药行的根基深厚,十大药堂董家占了其四。季安么,是我扶植的,年轻气盛,和老人家斗一斗,亦可长些智慧!”
“万花齐放方为春,一枝独秀么,不大好。”她微笑道。
权力当在制衡!卫希颜清笑一声,思绪从杭州城两位医家之争上移开,又落回虎跑泉。以虎跑为药引,这龙便跑不了!赵佶养病非得在杭城不可,离了杭城,又何处寻虎跑之泉?
卫希颜微笑。可秀,你那时便已防着赵佶回京了吧!
名可秀抬起头,黛眉似乎一蹙,忽然道:“赵佶为帝名声已坏,花石纲、造作局在东南尤为民愤。”
她没有再说下去,卫希颜却已听得明白,笑道:“你可选了人?”
名可秀走到窗边,一伸手推开阁窗,凝望平静无波的镜湖湖面,似在沉吟,久久不语。
踏出这一步,便无回头余地!
白皙如玉润的掌缘在窗沿轻轻摩挲。良久,她忽然一掌拍向湖面,一道白色的水柱冲天而起,俄顷哗然落下,平静的湖面顿然波荡层层。
她转身,嫣然一笑:“希颜,前行,波澜壮阔!”
卫希颜微笑近身,握住她手。
可秀,纵是惊涛骇浪,我亦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