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句话将陈安修的路堵死了。老爷子亲自提名的,还给戴了一顶都相信他的高帽子。
“那行吧,那我明天过去走一趟。”老爷子老太太都开口了,又不是天塌地陷的事,他一味的推三阻四也不好看,而且他心里未尝不知道,这是老人对他的看重,并不是谁都能在外面代表季家走动的。
章云之很喜欢他这点,平日里怎么撒娇卖乖都行,到正事上却不会一味的撒娇卖乖推脱,知道轻重缓急。章云之在电话里又嘱咐了些细节,陈安修认真听了都记在心里。
但放下电话,他又忍不住去磨章时年,“你爸妈打我措手不及。”语气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这件事季仲杰没和章时年提,所以他也是刚刚知道,心里讶异的同时也多少猜到一点老人的用意,但不妨碍嘴上相当配合地说,“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们就不去。爸妈那边,我负责去解释。”
陈安修哼笑出声,“章先生,你嘴上说地真好听。”但有这话在,心里舒坦了。他抱怨也仅仅就是抱怨两句而已,并不需要得到什么结果。身边有这么一个随时听你说话的人,这人还无条件站在你这边,这本身就足够了。
“纪家在绿岛,他家的人你差不多都认识,别想太多,就当去玩。你玩的开心就行,不想理会的就不必理会,什么时候都不用勉强自己。”相对熟悉的环境和相对熟悉的人,爸爸做决定之前应该也是考虑过的。
“可以由着我的性子来?搞砸了也没关系?”这么一想,好像都没那么紧张了。
“不是还有我吗?”
“有你?你又不能陪我去。”他半靠在被子上,给自己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心情大好也有力气抬杠了。
“那我连夜赶回去,亲自陪我家小朋友过去?”章时年成心逗他。
他还不乐意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人不行?”
两人笑闹了会,说些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私房话,说起两个孩子,免不得也提到了陈天晴和邵中则的事情,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忙碌了一天的两个人难得轻松地说会话,杂七杂八地说了很多。最后怎么睡着的,陈安修不记得了,但怎么醒的,他印象深刻,睡着睡着手机砸脸上了。他拿起手机,那边并没有挂断,他放到耳边听了听,对面也睡着了,呼吸匀净绵长,他静静听了一会,小声道句晚安,然后主动挂了电话。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要养精蓄锐。
事实上和章时年谈过之后,陈安修也确实睡地不错,甚至好过了头,连早饭都是陈天雨做的,下的面条,他下面条就下面条吧,他非要别出心裁,又扔了两把馄饨进去,顺手还撒了两包方便面调料,最后光顾着馄饨熟没熟了,面条煮地稀烂,还咸的不行。好在邵中则已经打过招呼不过来,吨吨也不嫌弃他亲叔叔,陈安修也就懒得再准备其他的,三个人凑凑合合吃了一顿早饭。
今天是五四,绿岛有个全国性的青年书画艺术大赛,主办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谢老在这边,多方辗转托人将请柬送了过去,谢老答应过去看看,又让吨吨陪他一起。所以早饭后严旭就送吨吨下山了,陈天雨公司里也有自己的事情,三人就各自分开。
经过建材店的时候,见到妈妈在门口洗晒蒜薹,看样子是要准备腌起来,陈安修下去打个招呼,得知邵中则的父母今天要过来,天晴和邵中则已经去火车站接人去了,“他们住哪里,市区还是山上?”
“他家在市区有套房子。离着你海成哥哥他们家的店也不是很远。”陈妈妈也是昨天在林家岛刚听邵中则提起的。昨天他们去,林海成他们中午也都回去扎了一头,带了两箱海产,说五一店里忙,要不然怎么也得和邵中则喝顿酒,又和他说了店的地址,让他有空过去玩,说来也巧,邵家在绿岛的房子就离着那边不是很远。
陈安修也是刚知道这事,他之前让章时年查查邵中则,也就是想知道点大概情况,不至于让晴晴受骗,也没想将人家里里外外翻一遍,所以房产什么的,他真是不清楚,“这边还有房子?那他怎么没住自己家?”
“可能住山上方便吧,也可能房子没收拾,听他意思,他爸妈上次过来还是去年夏天暑假的事情,谁知道呢。”
陈安修听妈妈这说,就没再继续问下去,说到底晴晴和邵中则的事还没结婚,邵中则吧,跟着晴晴过来,他们安排个住处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