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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一章(2 / 2)

快步走到一块巨石前查看,巨石根部还有着刚溅上去的血滴,几根闪着妖冶色泽的羽毛粘在上面。

“她肯定躲在哪里在吃人。”海瑟一阵恶寒,“希伦,在北大洋,我是有着最高权力吧。”

“当然,”希伦微微欠身,“除去海王陛下,您掌管这一处的生杀大权。”

“好,”海瑟咬紧了牙,“要是抓到乐塞娜,我一定会立刻处死她,你不要阻拦我。”

“谨遵您的吩咐。”

海瑟重新握住了希伦的手,再次用结界罩住两人后,才开口喊道:“塞壬乐塞娜,我以北大洋女神的名义命令你,立刻现身,否则宙斯的雷霆必将立时降落在你身上,将你粉身碎骨!”

希伦知道她在使用女神的言灵之力。四大洋女神在各自的管辖区有着绝对的权威,被她召唤的即便是神族,若不出现也会受到惩罚。

乐塞娜不情愿地显出了身形。她刚用餐完毕,还维持着人首鸟身的原始形态,正在舔着鲜血淋漓的双爪。她蹲坐在草地上,逐渐又化作了体态妖娆的女人。

海瑟怒道:“乐塞娜,你还不认罪?”

乐塞娜对着阳光欣赏自己新染的指甲,慵懒地反问:“我有什么罪?”

“你敢说那些人类不是你害的?”海瑟举起了自己的法杖。

看到她杖头燃烧着的巨大翅膀形状业火,乐塞娜露出惊惧的表情,“你怎么会有这个?”

“哼,你受死吧!”海瑟一眼也不想多看她。这个女人,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当时在海王宫,她亲眼看到过她杀害幼小的人鱼,若不是当初她阻止,那只可怜的小人鱼就要被她吃掉了。可是,波塞冬不仅不相信她,反而把她骂了一顿,关她的禁闭。

业火化作凶猛地利箭直冲乐塞娜的眉心。乐塞娜惊出一身冷汗,这个海瑟,对准的竟然是她的神魂!

可是,火焰利箭在即将命中目标的前一秒被拦了下来,突然冒出的水花从箭头开始将整个箭身包裹住,随着“兹兹”的响声,一片水蒸气过后,火箭消失得无影无踪。

“爸爸!”海瑟气得跺脚,能够这样干脆利落地压制住业火的,整个海族里没有第二人。“你为什么老是护着她?”

看到破冰而出的波塞冬,乐塞娜松了口气。波塞冬面容冷峻,一头卷曲的海蓝色头发上凝结了一层冰霜。他迈上岸来,乐塞娜立刻哭泣:“陛下,求您救救我。”

波塞冬望着她那张脸,点点头。

“爸!”海瑟气急败坏,挥舞着法杖就要揍乐塞娜,“她害了这么多人,我不能放过她。”

乐塞娜强词夺理,“分明是那些人类自己经不住诱惑,弱肉强食,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人类不也是吃喝其他生物的血肉,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他们是为了生存,你作为半神族,随意杀害人类就是该死。”海瑟还要出手,被希伦制止了。

有波塞冬在这里,他们讨不到任何便宜。

波塞冬道:“我会带她走。那些死去的人,我已经将他们的灵魂化作了天上的星星,就用来守护这里吧。”

“可是……”海瑟还想争辩,但已经没有可是了。波塞冬带着乐塞娜瞬移了。

随着乐塞娜的离开,岸边的累累白骨化为了白色珊瑚,被鲜血浸染的草地开出了成片的罂粟花。强劲的北风吹来,刮去了盘旋许久的血腥气息。

海瑟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他从来不肯相信她,从来都是护着那个坏女人。那么多人就这样白死了!

希伦默默地站在一边。对孩子来说,母亲都是独一无二的。可在外人眼中,乐塞娜那张脸,跟逝去的琉珂简直一模一样。

夜里,海瑟失眠了。

她坐在巨大冰山的顶上,冷风吹着,可以给她的脑袋降降温。

北大洋的夜晚不像喧闹的王都,这里静谧而空旷,连海水的流动都分外缓慢。

她仰着脸,数着天空中刚升上去的星星们。一颗两颗三四颗……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作为这一带的守护者,她却不能惩罚凶手。

普绪克趴在她头发里瑟瑟发抖,“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好冷啊。”

海瑟叹了口气,“就回去。……你不是白杨木吗,为什么还怕冷?”

普绪克缩着脑袋,“人家,人家就是怕冷的白杨木嘛。”

海瑟耸耸肩,做上海女神最实在好处是她买得起暖和又轻便的袍子了。看来以后要买带帽子的衣服。

她刚站起身,对面冰山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高大健壮,月辉中,一头略带银色的蓝发特别耀眼。

是爸爸!海瑟激动地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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