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头。但是我的心情却没有开始的紧张了。这支对手比想象中弱,一是我等夜袭,对方准备不足。二是他们确实各自为战,不成气候。
我们将火堆打到他们的营帐上,有些惊醒的羌人刚衣衫不整地冲出来。便被掀翻在地。或许中间有无辜之人,但是我说是说,这时候,我却不能阻拦了。
他们对我们地到来毫无防备,零星的抵抗完全不能阻碍我们。但即便这样,还是有羌人不知是愚蠢还是勇敢地站到我们地马队前面试图阻挡我们。
远处6续有羌人持弓箭向我们这里射来,但是很多还没有来得及拉弓便被我们这边的人射倒。即便有零星箭矢飞来也没有什么伤害,我听不到身后有人落马地声音。
我确实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渐渐亮起来,我整个人却仿佛在梦境中。难道这依然是那天早上的梦魇继续,那这个梦也太长了。银铃和佩儿在我的梦里都在干吗?
后来我问她们,银铃说她睡得很香,醒来便是天亮了。但我知道她在骗我。
佩儿说那天不知怎么的,早早醒了。我却知道她没有骗我,虽然她会骗我说,我不在的时候,她一切都好之类的话。但她这个早上早早醒来这种事情。她不会骗我。
她说肚中地孩子很安静。他或者她还没有醒来。但她就是醒了,没有任何来由。那天广信又在下雨。天没有亮,但是佩儿却再也睡不着了。虽然被子外面地空气有些湿湿的寒意,但是被子里面还是很暖和地,她说她没有怀孕的时候冬天一个人睡觉半夜常会冻醒,但是怀了孩子后,却总是很暖和很舒适。
她说按道理便没有任何理由会醒来,但就是醒了,忽然醒了,没有任何征兆。或许就是因为肚子中的这个小家伙叫醒了她。
周围依然昏暗一片,佩儿没有叫人来掌灯。只是静静躺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她说她开始想着我了。
我也在想着她。
我知道我在队伍地最前段,不该想着事情,可是我不能压抑我的思绪。
只是我想得却不只是她。
我应该感到羞愧。事实上我也确实感到羞愧,同时还有一阵阵难以驱遣的烦恼。
我不顾一切地往前催马,挥舞长枪。周边地人或许只看到勇猛,却如何知道那时我更多的只是在宣泄。听到一声号角,对岸传来的,这一声将我拉回战场,刀枪剑戟之中却看不清对岸动向。天色依然昏暗,似乎还在夜里,也不知何时天能亮起来。西边冲来一支马队,只有百十来人,似是临时拼凑,我清晰地记得兜着小黑跳进了其中,随即听见身旁稍远处有人落马惨呼,刹那间便被喊杀声淹没。
血在雪中舞着,那是黑色交杂着青色。火在雪中跳着,那是红色拨弄着黄色。风在雪中呼啸着,那是血色梳理着灰色。
我也挨了几下,盔甲厚重没有砍透,却深深痛入肋骨。
眼前渐渐竟亮了起来,是要晕厥过去了么?
天蒙蒙亮,佩儿依然在听着窗外的雨声出神,她说春天城外东边的山上总是有团团迷雾,变幻莫测,让她很想上山去一探究竟。但是纳兰她们每次都劝阻她,她不愿让她们担心,便只得作罢了。最多只是由她们陪着坐车到城旁的水边走走。有时候实在无趣,也看不下书的时候,就叫烈牙夫妻俩过来陪陪她,请他们给她讲讲我在北面的故事。烈牙讲完了北面的故事,就会讲讲郁林的事情。老四精得很,绝口不提银铃过去后和我在一起地情形。只说当地风土人情,还提到上次我们去地那个响水泉。其实再往东北翻过一道土坎,便可见一座以前的夯土城,前一次去居然都没有人觉。废城被两座形如绝壁之石山所夹。当年筑城于此因为此,以为东西无咎,只需防南北两路,其北还是一条阔水茫茫。未想,竟常被南越人攀上东西两山寻衅,竟至向城箭滋扰,城内百姓官兵皆惶恐不定,故而终于废弃了。建到了水那边,就是现在潭中城的位置。提到这里佩儿就会叹气。说几百年汉人和越人关系总是处不好,读那么多书,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她就很佩服银铃。她说银铃读的书比她少,但是主意就比她多;不过她听银铃和她说过,说我读地书大多都是她教习的。所以我肯定读得比银铃还少,但是我总能在需要想出办法来的时候想出办法。于是,她就极为佩服我这一点。
我想我现在得想出个办法,我需要想出办法,但是我却想不出办法,因为北岸依然静谧得宛若隔世。
天蒙蒙亮,营地全貌渐渐清晰。这边营寨里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像样地抵抗了,但是我还没有确定是否要过河。陈仓依然悄无声息,或许每个垛口后都有守军地窥视,或许他们看见我们人太少了。不敢贸然出城救援。
也没有人回身抄我们的背后,子龙兄守约未动他确实不需要动,因为我们太顺利了。
有时候,顺利地过火,也是让人心中不安地事情。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对岸令人不解的反应。
说实话,我完全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这个样子。
回身看看南边山坡上五斗米教地营寨,可以看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