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为其半年的权利更迭。谁都沒有想到。开始的时候好像春雨一般润物无声。却是一对來自北方的年轻情侣点燃了导火索。
州广的夜是喧嚣的。也是华丽的。灯红酒绿红男绿女构成了州广繁华的盛况。
普陀路位于大开发区和市内老区相连的部分。道路从中间的分行线开始。南边属于大开发区。北面则属于市内老区。这条充满娱乐气息的地方。几个区都想将之完全收在帐下。可对方一直不松口。
北侧路上。有一家名为夜色倾城的夜总会。门口的停车场上都是些桀骜不驯的车子。就在停车场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名年轻男子正脸色尽赤的被三个壮汉给拉住。其中一人还淫笑着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目视着自己的女朋友被一名大汉压在身下。
年轻男子的眼角已经撑出了血滴。无奈身体不如别人。尽管他想拼尽全力将女友救出火海。但却有心无力。只有眼里流血心里流泪。那女友好像全然沒有看到男友那肝胆俱裂的表情。一脸迷糊和沉醉。好像现在发生的事情跟她根本沒有关系一般。
这丑陋的一幕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中途也有夜总会的保安往这边探查。一见当头的壮汉马上低着头讪笑着离开。
此时。秦牧正跟刘大有在自家的饭桌上了商谈着如何牵一发而动全身。以开发办为主阵地。打一场漂漂亮亮的浑水仗。刘大有主张直捣黄龙。先别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把柏青扬扣住再说。秦牧对此表示了不同的意见。毕竟柏青扬的面子身份是州广有名的商人。带动了一些经济利益。不能贸然的行事。沒有十足的证据。前脚拿人。后脚就满是求情的电话。压力的电话。这样不但打草惊蛇。而且对后续的步骤还有着硬伤。到时候恐怕方振邦也要给秦牧施加压力。那就不太好做了。
秦牧主张。先从小虾小蟹抓起。固然也会让柏青扬产生警觉。但市里的公安力量打击黄赌毒是很正常的程序。开发区这么一干。公安局也会就此來一场严打活动。从专门针对性改成大面积撒网。柏青扬就不会如同狐狸般见风就跑。钝刀子割肉比快刀子杀人还让人恐惧。故此秦牧还是主张稳扎稳打。
“秦书记。这么打要什么时候才能查到柏青扬的身上。”刘大有不无郁闷的挠挠头。他现在时戴罪之身。虽然有被纪检委书记向春宁当标杆的嫌疑在里面。但翻身仗却是不打不行的。所以他很是焦躁。
“怎么。当了一段时间的刑侦大队长。看不上咱们开发办了。”秦牧似笑非笑的说道:“刘大哥。咱们在西平在北辽的时候。也沒有这么焦躁啊。你说。是一口气吃个胖子好呢。还是细水长流保持身体健康好。”
这个比喻用在刘大有身上很合适。刘大有也知道秦牧不会真的对自己的话语动怒。只是讪笑起來。低声说道:“我这不是着急么。你要知道。我从刑侦大队长这个位置上下來。不仅仅是局里人看我的笑话。我还听到些风声。有人对你的位置可是又活动起來了。”
秦牧淡淡而笑。满脸的自信从容:“沒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想要坐我这个位置。那椅子是硬木的。只要不怕被硌着。那就尽管來。我倒是挺希望看到有这么的人出现。这才显得我的位置重要。也省得某些人认为我是靠走上层路线上去的。”
刘大有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电话的铃声响起。他跟秦牧的电话几乎是同时响了起來。这铃声透着不寻常。秦牧站起身。一边掏电话一边走向卧室。刘大有看了看左右。走到了阳台上把电话拿了出來。
“刘局长。出事了。普陀路那边有个男的脱光了衣服抱着个女的站在路中央。跪在那里大喊求老天开眼。”电话里传來急促的声音:“您快來处理一下吧。”
刘大有心里正郁闷着呢。冲着电话吼道:“这种人就是神经病。怎么不通知精神病院。”
“他被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好像还有媒体的人在那里。精神病院的人不敢來。就算來了也不敢动啊。那男的还敢接受记者采访。说起话來挺清晰的。”电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刘大有低声骂了一句。让那人观察好情况。便挂上电话。工作还是要做的。跟秦牧的商谈随时都有时间。
当他从客厅走出來。想跟秦牧道别的时候。却发现秦牧已经穿好了外衣。正神色严峻的站在门口。看到刘大有出來。秦牧也不说话。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刘大有愣了一下。心里叫声好险。原來秦牧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看起來秦牧对这件事非常的重视。
一路上秦牧面色铁青。既沒有发火。也沒有说话。熟悉他的刘大有知道。秦牧正满肚子都是骂人的想法。只不过还沒有人触到眉头而已。
普陀路上团团围困。路中央的赤身男子正跪在地上。满脸的泪水血水。在他怀里的女人正无声的流着泪水。思想仿佛已经停止。只剩下了行尸走肉。
蹲在男子面前的。是央视的一名男记者。这记者也是阅历丰厚的人物。从那女人残脂消退的脸上。裸露皮肤上的层层青痕以及混若无力的双腿。他已经猜测到这女人应该遭受了一群人的侮辱。他脸上带着沉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