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宁看着王海楠带着嘲讽的笑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诚如王海楠所说,秦牧下來已经被大人物惦记上了,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秦牧又是怎么样的身世背景,竟惹得大人物不惜在这个风口浪尖大动干戈,
顾玉宁想不透,正因为想不透所以在几乎被王海楠攻陷心防的时候陡然惊醒,在心里急切的寻找应对的方法,这种女人的针锋相对比之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少了几分心思阴沉,却多了些许牙尖嘴利,
“大人物的事儿,不是咱们能随便猜的,”顾玉宁清雅的笑了起來,伸手摆弄着枕头上的枕巾,
王海楠笑了一下,也不再说什么,
时间在两个人之间慢慢的流淌,顾玉宁想着心思,王海楠也计较着得失,
官场上的一言一行基本都属于暗示之类,在举手投足或者言语轻点中让别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是,王海楠却不管不顾的把事情摊在明面上來说,还带着一股剑拔弩张一决生死的姿态,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顾玉宁的眼神慢慢的考量起來,认真的打量着斜躺在床上的王海楠,这个女人浑身带着冰冷与拒人千里之外,但是偏偏又能把事情摊得如此之明,她这是在威胁自己,还是在给秦牧下刀子,
渐渐的,王海楠被顾玉宁考量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然,伸手撩了一下头发,顾玉宁顿时笑了起來,悠悠的说道:“海楠姐,您喝多了,”
四两拨千斤,顾玉宁这才觉得,老一辈的手法确实很有用处,不管王海楠的那番说辞在自己心里造成什么影响,只要自己不表现出來就可以了,用轻描淡写的话让王海楠自己去猜吧,
王海楠也笑了一下,说道:“夜了,该睡了,”这句话一说,倒是把皮球踢给了顾玉宁,让顾玉宁自己郁闷去了,
灯灭了,两个女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辗转反侧,各怀心思,
这边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两个男人的房间却烽火四起,吴凤河和黄涛波之间各展机锋,不遗余力的用言辞來打击着对方,试图将对方拉入自己的阵线,两人也是知根知底的,总是拿彼此的短处來暗讽,这说來说去就有些动了真火,
吴凤河被黄涛波这些年压着,心里面早就不顺当了,当初黄涛波是吴凤河的下手,官场上的逢迎是少不了的,如今两人已经不是同一地区,黄涛波还拿出以往的口吻对吴凤河说话,这就是自己找难受,
两人站队的方面虽然属于友好派系,但同一派系中也经常斗个你死我活,里面的弯弯绕绕非常复杂,吴凤河点了一颗烟,看着房顶说道:“秦书记下來走这一遭,还不知道有谁会倒霉呢,老黄啊,可要把住脉啊,”他这一动火,连以前的老称呼都不叫了,直接喊了个老黄,不但沒有亲近的意思,反而在暗讽黄涛波岁数已经大了,
黄涛波听了心里腻歪得很,暗暗后悔当初怎么就提拔了这么个白眼狼,他也不甘落了下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年轻人啊,做事有冲劲是非常好的,不过也要注意,别等撞上了南墙,才知道自己沒有走对方向,”
吴凤河推了一下眼镜,做了个挺夸张的表情,笑道:“老黄同志,你的思想要变一变了,做领导的沒有敢冲向前的气势,怎么带领群众建设新家园,走向现代化,”
黄涛波冷笑了一声,这栋大空泛的口气也就是放在大会上使用,如今两个人的空间,吴凤河摆出这个脸孔出來,摆明了要跟黄涛波决裂,这也是黄涛波在刚入协查组的时候,对吴凤河耳提面命的后果,若是放在一个商量的地位來相处,吴凤河也不会因为秦牧施以小惠且稍稍另眼看待而轻易地转换阵线,
只是让黄涛波想不到的是,秦牧这年轻人手段竟然阴险致斯,压自己捧吴凤河,这种离间平衡的手段断不是一个初出茅庐之人应该有的手法,
黄涛波面含深思的看着吴凤河,一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生怕有灰尘落到自己的衣服,床铺更是铺了一层保鲜膜,还在上面放了一条自己带的床单,吴凤河则拿起了一本书,心思也沒有放在书上,经过一场口舌相争,两人都明白彼此的关系已经开始决裂,这裂缝只能越來越大,最终变得不能调和,
协查组内部波涛暗涌的时刻,秦牧跟着三个小混混走进了快餐店后面一条阴暗的小巷,小巷顶头有颗度数很低的灯泡昏暗的照射着,平添了一份让人发渗的味道,
秦牧暗笑,自己一个实打实的京城干部,竟然会跟几个小混混搅合在一起,这在官面上传出去就有些不好听了,若是再吃了亏,无论以后怎么平复,却也是留下点败笔,成了别人手中攻击自己的话柄,
到底是跟韩雪菱学习了搏击术,心里面不安分啊,以往若是碰上这种情况,自己早就打电话走正常途径了,秦牧轻声笑了起來,身后的小混混听到秦牧的笑声,一脚就踹向秦牧,
秦牧转身,这一脚就踹得偏了,其他两人见混混头动了手,也扑向了秦牧,韩雪菱叫给秦牧的手段以自保为主,虽然仅仅有两三个月,但秦牧的动作却敏捷了许多,他双臂弯曲,瞅准了机会,一拳招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