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凤河硬撑着离开了。秦牧也沒有起身。任凭吴凤河把门“咔哒”一声关闭了。
刘真。这个名字秦牧在京城的时候听秦系在冀北的人物跟老爷子谈起过。这个人可算是冀北省里传奇的人物。十多岁上山下乡。是那一代人培养出來的模范人物。从地方到省里。一路的高歌猛进。是冀北省培养的特殊年轻干部。也做出了几件很得人心的事情。也是有很高人气的。不过据那位干部讲。这刘真自从进了省里。有些事情就做的有些过火。目中无人作态太狂。有不少人都看他不顺眼。若不是他跟省委的几个干部子女是上山下乡的同学。恐怕早就有人动一动他了。
老爷子当时对刘真不置可否。转过头來跟秦牧交谈的时候。就隐晦的指出。这刘真恐怕沒有多少日子了。太过于浮于表面。总会让人抓小辫子的。就算沒有小辫子。那也会有人给他拴上一条。
秦牧当时知道老爷子是借刘真來警预自己。也留了心。此刻他听吴凤河点出的刘厅长。第一感觉这里面恐怕有刘真的事儿。
这次是來查水防工程的。秦牧实在不想多生枝节。就算是摆出姿态要查一下冀北省会劳动部门的不作为。他也只是把目标对在区域劳动部门上。可不想对刘真发出什么不好的信号。他现在人小力薄。总是带着尚方宝剑出來。也不想撼动刘真这个庞然大物。再说了。他有什么证据去跟刘真碰。刘真在冀北省可是根深蒂固的。秦牧绝对不会因为吴凤河这么一句话或者自己的臆测而做出昏头昏脑的败笔。
秦牧又点上一颗烟。将房间的窗户打开。冀北十月底的风已经带上了深秋的寒意。秦牧深深地闷了口烟。看着楼下那灯光璀璨的城市。
第二天一大早。王海楠和吴凤河便按照事先的步骤。去劳动部门找麻烦去了。黄涛波被秦牧说着去了医院。心里面是老大不乐意的。他此刻就算是呆在酒店也算是镇守后方。让他去医院。分明是将他从这件事上隔离出去。
秦牧也不管他的想法。用以后的工作需要充沛的精力直接把他打发了。现在黄涛波还存着一股子气。他什么时候把这股子气硬生生的在他体内消化了。什么时候秦牧再考虑一下给他点甜头。
出乎顾玉宁的意料。秦牧带着她并沒有去省委。而是跑到省城一处繁忙的十字路口边的小吃部。兴致勃勃的看着路口中间指挥交通的交警和路边的交警亭。两人分明在宾馆中吃过了早餐。偏偏秦牧又叫了两碗馄饨。这里面的事儿。顾玉宁也憋着心思沒有询问。
两人就在这小吃部内慢慢悠悠的吃着。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一辆挂着省委小号牌照的越野车从远处驶來。
这时候。恰巧越野车方向的红灯亮起。所有行使的车辆都停靠在停车线之后。那辆越野车猛然一个斜插。从左边的逆行道上冲了上來。根本不在乎那红灯的存在。耀武扬威的直冲对面道路。
秦牧的眼中闪过精芒。顾玉宁微微点头。秦牧这是拉自己來看戏呢。就在越野车闯过红灯的时候。指挥交通的交警便紧跑几步。冲着那越野车打出了靠边停车的手势。
“这么明目张胆的闯红灯。这司机还真大胆啊。”顾玉宁瞅着越野车的牌照低声说道:“这是省委的谁啊。众目睽睽之下。真有点不顾影响了。”
秦牧微微一笑。这顾玉宁是高级检察官。对这方面自然是敏感许多。
“就应该拦住他。好好教育一下。”顾玉宁扑哧一声笑了出來。侧过头对秦牧说道:“秦主任。这出戏可不怎么好看啊。”
秦牧摇摇头。伸手点了点那边。顾玉宁连忙看过去。脸上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來。从旁边的交通亭中跑出几个民警。连拉带扯的把那个拦车的年轻民警推搡到了路边。剩下一个交警正对着那越野车点头哈腰。而那越野车上。从始至终就沒有人一个人下來。而是张扬着喷着白烟。远远的去了。
顾玉宁再看秦牧的时候。发现他的眼中充满了深邃。有些看不透的东西在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