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洋制药有限公司。业务经理向天行。
这么快就找到了。看來自己动日企的手段太过于嚣张。让他们已经有了警觉性。秦牧要的就是打草惊蛇。搞掉一个制药企业是很轻松的事情。毕竟民不与官斗。但是。这个药企背后的力量他一定要摸清楚。否则就是给自己的政途布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秦牧不会让自己处于这种危险的境地。一旦到了必要的时刻。一颗小小的螺丝钉都能要你的命。何况是炸弹。
所以。两家日企充其量也只是个引子。他要的是最后的大头自己站出來。自己站到秦牧面前來挑衅他。那将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秦牧从不介意跟人斗。上辈子他小心翼翼步步维艰。盖因自己的关系还沒有上升到那一步。如今有秦老爷子在背后盯着。他就算想用时间來稳扎稳打。恐怕也不是他曾经那种慢如蜗牛的速度。所以。他直接给自己定位于大刀阔斧。
向天行脸上挂着的笑容并不谄媚。甚至在眼窝深处还带着一丝丝的鄙夷。这让秦牧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这家伙看起來是条不大不小的鱼。确实值得钓一钓。伴随着这笑容。秦牧慢慢的伸出手。疑惑的说道:“我们好像并不算认识吧。”
秦牧的语气和伸手的动作。直接给了向天行一个错觉。他是一个跑业务的商人。虽然也经历过不少尔虞我诈。但是秦牧的年龄和对那两个日企的动作。让向天行甚至是他背后的人都认为。秦牧这家伙就是一个十足的愣头青。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想到。外企來中国建厂。地方上肯定要出保护政策。哪有秦牧这样的人。竟然叫人在大年三十就把别人的厂封了。还抓了人家的副社长和翻译。
等到向天行也伸出手去。秦牧的脸上闪过一丝寒意。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拍了一下脑门说道:“看我这记性。今天好像还有个饭局要参加。小朋啊。今天咱们就不住这里了。赶回县里。”说完。不顾向天行伸出去的手和那种被人狠狠打脸后的尴尬。拉着韩雪菱离开了酒店。
裘小朋连忙办理退房手续。心里面直叫过瘾。向天行虽然表现得很恭敬。可是那种做作出來的恭敬连裘小朋都看得出來。何况是秦牧。他一边跟营业员办理手续。一边偷眼看着向天行的表情。
向天行此时撞死的心都有了。秦牧摆出一副想认识向天行的表情。偏偏在向天行伸出手准备寒暄的时候将手收了回去。这种动作和表现。无疑带着让人很纠结很头疼的羞辱性。秦牧用自己的行为明明白白的告诉向天行:你的档次太低了。根本沒有跟我握手的权利。这让给一些县级干部送过孝敬的他感受到赤果果的蔑视。让他那瞧不起县级干部的大脸被狠狠的砸了一拳头。满脸红黄蓝绿紫。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呈现出來。绝对堪称世间一绝。
裘小朋生怕自己笑出声來。快步离开了大酒店。等见到车旁的秦牧韩雪菱。这才放声大笑起來。韩雪菱觉得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问裘小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牧也让裘小朋笑够了再开车。省的到时候汽车一窜一跳的。给人民交警添麻烦。
秦牧很少开玩笑。偶尔拿出一个來就把韩雪菱逗得花枝招展。尽管她被厚实的衣服包裹得很严密。可秦牧还是有瞬间的失神。
裘小朋把向天行的表情讲了一遍。让几人又笑了一会儿。秦牧让裘小朋另外找一家酒店住下。他的决定引起另外二人的疑惑。秦牧也不说破。只是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向天行在大年初二就來到市里。这个事儿比较耐人寻味。初一初二。这是上层领导呆在家里的时间。沒有特别的情况不会出门。很显然。这次与向天行相遇纯粹是巧合。从他看到自己的愕然就已经能够猜出。可是。向天行要跑的关系是谁呢。又是谁为他们的企业提供了隐性的保护伞。秦牧心头疑窦百出。不找出这个人來。秦牧这次设计的行动就沒有太大的意义。
他來腾龙市固然是拜年联络关系和感情。但还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听陈东升说起过。年三十下午市长万有年曾经到了澜宁县。尽管万有年摆出一副年前视察工作的样子。但这种突然袭击式的下访和选择的时机。无一不表露着万有年的矛头对准了秦牧。
抓住每一个稍瞬既逝的机会。这是每个官场之人都要遵循的。如果想走得远。领导的每个动作每个行为都要小心揣摩。万有年到澜宁县的时候。秦牧正在日企重工那边砸汽车。万有年自然不会再跑到那边去找秦牧。一來秦牧的级别跟他还差得很多。二來作为市级领导出现在那样的形势下。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万有年恰恰举棋不定。肯定不会去触那个霉头。可是他的态度已经表出來了。秦牧定当要有个下级的样子。无论他的背景是谁。县官不如现管。秦牧还是要遵循官场上的规矩的。
转换了一下酒店住下。几个人吃过晚饭早早的休息了。中途秦牧也沒有和韩雪菱再说什么。晚上也沒有借口有话说跟韩雪菱单独呆上一段时间。惹得韩雪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拿酒店的枕头开始撒气。可怜的枕头怎么能够承受住特种兵教官的蹂躏。不多时就变成纷飞的鸭绒。搞得第二天秦牧又好气又好笑的为这个悲哀的枕头买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