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星凶神恶煞的瞪着我,似乎要将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都送给我,可惜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出现在她的眉心上,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伴着一堆黏糊糊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从她的后脑勺流出来,她脸上憎恶的表情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刻,她死了。
我回过身去,看向身后枪声响起的方向,只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上正冒着徐徐的青烟,而握着那支枪的,赫然竟是高哥的手!
银队长的越野车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这倒是我没有想到了,不过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刚才打开的车门分明是后座上的,这么说当然有人坐在驾驶座上才对,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被我忽略掉了,看来我确实不是一名合格的杀手啊。
高哥看着我,眼中透出一种癫狂的神色“她该死!她罪该万死,她死有余辜!是她自己申请这次行动指挥权的,她的丈夫并不是病死的,是被暗杀的,所以她就要报仇,要找你们杀手的麻烦,要摧毁你们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杀手组织。我们都觉得不可能,可她一定要这样做,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她甚至还要拉上我们垫背,要我们陪她一起死!所以她该死,她活该……”高哥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所说的话颠三倒四。
“她已经死了。”我平静的说。
“可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高哥突然哀求起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我的老母亲已经六十了,我还没有尽孝,我还没有报答她她的养育之恩,我还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儿,年初我刚刚才当的父亲,我答应她们娘俩一定会回去的,我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我叹了口气刚要说话,高哥却打断了我的话“我没有求你,因为我根本就不在这里。”
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所以我等他说下去。
“我们是一支秘密的部队,这是一次秘密的行动,除了我们的顶头上司,没有人知道这次行动,更没有人知道有什么人参加了这次行动,就连我们的顶头上司也不知道具体的参与人员,更不要说旁的人了。对外我们只是一支地质勘探队而已,我们一进入沙漠就遇上了沙暴,所有人都遇难了,无人生还,你们就算检查我们的随身记录,也只能看到队长副队长和几名负责人的姓名而已,我的名字并不在上面。”
“所以呢?”
“我并不存在,我根本就没有参加这次行动,也没有出现在这里。早在我五年前的一次行动中就发生了意外,我的母亲也以为我已经死了,我的妻子女儿根本不知道我的本名,她们还以为我是个保安呢,只要你放过我,没有任何线索会让你们的人找到我的。”
我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还要撒多少谎。他的表情很逼真,说出来的话也确实让人同情,可惜他还是有破绽,他说得太顺了,这不应该是一个惊慌失措的人可以说出的话,倒像是一段准备已久的台词,专门用在这种时候保命用的。
“我们救了你的命,至少我们对你还不错……”高哥还在苦苦的哀求着。
“作为报答我会让你死得很快,不会有任何痛苦。”
见我这么说,高哥一下子慌了神“对于你们我绝不会提到一个字,一进入沙漠我们就遭遇了沙暴,我虽然活了下来,却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说道保守秘密,死人是最可靠的。”我冷冷的说。
“不……不是的。”高哥急促的喘息着,可以看得出他在竭尽全力的思考着如何让自己活下去的方法“还有哑巴,哑巴也能保守秘密的。”说着不等我反应过来,高哥手中的枪一下子抵到了自己的下巴上,准确的说是下巴前,此时他的舌头已经伸到了嘴外,只见他猛的扣动扳机,一大团血花顿时在他的口腔前绽放开来,他居然用枪射穿了自己的舌头!
高哥弯下腰不停的咳嗽着,每咳一声就会从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他身前的地面上已经被鲜血染红,胸前的衣服更被鲜血所沁透,然而他还在不停地咳嗽着,痛苦的咳嗽着。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求生意志可以这么强,为了活下去不惜自残,不惜让自己生不如死!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感觉,越是这样的人,我越是不能让他活下去,这个人实在太坚忍太决绝,太像一名杀手了。这样的人才最可怕,为了达到目的他们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今天他可以为了活命射穿自己的舌头,下一次为了活命他就有可能射穿我的头,所以在这一刻,我已经决定要他的命。
于是我一步步的走向他,准备给他送上天国的邀请函,人固有一死,你又何必如此痛苦的挣扎呢?一边走我还一边注视着高哥手上的动作,毕竟他的手上有枪,一个不留神搞不好我还要被他反杀也说不定,好在他现在已经空蓝了,技能又处在CD当中,能对我出手的可能性极小。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得不特别小心,注意他手上的动作,只要他握枪的手有任何异动,我就要他变成一个死人。
没有人可以快得过子弹,却有人可以快得过扣动扳机的手。此刻我确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