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独泛船,破帆独撑难。
回头不是岸,欲渡已千年。
和过去诀别的我没有回头,我出院了。
第二天第二春就让我出院了,真是个四——二上加二,用二乘二,二的平方,总之就是有够二的。
更二的是二得不行的我发现自己居然奇迹般的复原了,没有了之前发功后长时间全身酸痛的感觉,也没有异常的疲惫,睡了一觉之后我感觉自己简直有点容光焕发如获新生的感觉,就连脱臼了的右手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当第二春帮我拆掉那上面厚厚的石膏时,我还有些担心,害怕仅仅一天脱臼的部分还没有恢复过来,然而展现在我面前的却只是右臂上微微发红的皮肤,其他部分和原装进口的一样。除了感到被石膏包过的部位有些痒之外,我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试着活动了一下,也仅仅是有点生疏感而已。
还真是那个不痛月月轻松啊。
我指的“那个”当然是手臂,若果你想歪了,麻烦自己去面壁,做人全靠自觉。
这一切实在太神奇了,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又四处走动走动,还煞有介事的做了几个瑜伽动作,这下才真的确定自己已经没事了,已经完全好了。
一天,我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从极度的虚脱和手臂脱臼中恢复过来了,这让我怎么都不敢相信。
“看来恢复液的效果不错。”第二春冷冷的说,同时不停的打量着我,好像我是一个试验品,这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恢复液……
我立时想起了那些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还有那些四处爬行的乱七八糟的怪异生物,是无数幼小的生命换来了我这副身躯,罪恶之躯。
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又一次涌上了心头,让我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针在心,如石在胃,简直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是不难受的。
想来确实是需要吗叮咛帮忙的时候了。
“走吧,快!”第二春沉声催促着,把该换的衣服扔了过来,砸到我的脸上“别再让我见到你了,一次也不要。”说着他就摔门而出。
我连和他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老老实实的穿上了训练服,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外那条走廊的尽头,我看到了黑影,如影随形的黑影,我看着他,他却把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好像自己就是黑暗的一部分,完全不存在一般。
我沉默的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什么也没有说。而他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当做黑暗中的一片阴影,静默于深沉的湖底。
黑暗中的阴影,那是有多么深邃的阴暗面啊。
我冷哼一声,与他擦身而过,心中却禁不住嘟囔起来。
(嘿小子,我说你这逼还装上了?还真以为自己隐形了是吧?你不知道自从哥吃多了皮皮虾之后,双眼就像点了珍视明一样的明亮,出门头顶自带400,身上永远带一组真视之眼,走哪插哪。你再装,你再装信不信哥一真眼插你脸上EQ过去就是一招德玛西亚,直接给你套上王草莓的一血光环……
这个心理活动貌似有点扯远了,都怪这货最近太火,害的作者整天冲锋在900分的高端局当中不可自拔,好不容易上了1000分,还让企鹅弄个什么新排位系统降了回来,导致精神崩溃,小说故此断更,有怨言的都去骂企鹅,顺便再送作者几套皮肤,不谢……)
推开医穴厚重的活板门,我又回到了外面那烈日下的万里黄沙之中。烈日烘烤下的沙海蒸腾起迷离的热气,让我感觉四周的景物是那么的不真实。
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是那种熟悉的混杂着炽热沙土的味道。弯身抓起一手热沙,从掌心中传来一股灼热的感觉,有些刺痛,却无比真实。
狼窝,我回来了!
迈步走在那片没有坐标却永远知道方向的沙海中,燥热的风舔舐着我的面庞。
在这片沙海中我曾经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而每一次当我再次回到了这里的时候,心中却总有一种淡淡的回家的感觉。
这是第几次了?我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这是另一次走向死亡的旅程,如此而已。
渐渐的,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漫步在刀尖上的日子。
狼窝的生存法则,死或者痛苦的活着。死虽然容易,活着却难上加难,人出生时之所以握紧双拳,就是要我们来拼世界的,死人才有资格放手。
生活在这个世界中最艰难的狼窝,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只要咬紧牙关,一步步的向前,再向前,直到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为止。
这就是我的宿命。
既然我还没有倒下,那么继续走下去似乎是我唯一的选择。
就算是为了烟好了,就算只是为了再见她一面,我也要走下去,坚忍而决绝的走下去。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死,也许并不可怕,我真正害怕的,是永远的失去她。死后有没有地狱或者天堂这种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我去到哪,我都再也不可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