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来这的,你不该的……”烟的眼眸深邃如星空,淡淡地透出一丝悲凉。
“不该?”我不懂“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烟低下头,低声地说“万一我是害你的呢。”
我没有听明白她说的话,因为我已经沉醉在她那一低头的温柔中。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烟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
我不习惯她这样的目光看着我,但还是淡淡地笑了“险些被你迷死?”
烟脸色一凝“你不要再学老岩的强调了,好么。”
我低下头来“对不起。近猪者肥,我也是人。”
虽然我极力说笑,但是烟的面容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
“你听我说。”烟一脸正经,让我想不正经都难“你现在很危险,非常非常的危险。”
“你指什么?”
“狠四处扬言要杀你。”
“他这么说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但是这次似乎是真的,他把万仞的死完全归咎在你的头上,他会想尽一切方法让你死,死得很难看。”烟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焦急的说“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他都在暗地里练习无柄刃,如今他出刀的速度已经快得连我都看不清了。有一次我偷看他练刀的时候,发现他的右臂似乎不太灵活,所以改为左手出刀——你还记不记得那天袭击你的人用的也是无柄刃,你记不记得我还用飞刀伤了他?”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就是狠?可我记得你说过在那之前他一直在监视你,没有袭击我的时间啊。”
“不管是不是他,你都要特别小心!要不是因为他右手不方便,也许现在你已经……”烟的目光投向我的胸口,她的意思我已经明白,要不是狠的右手已经受伤,那颗子弹就不会偏离三厘米,而现在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是他对你开枪……”
“他根本没有开枪!他只是张张嘴吓唬而已。”
“可是……”
“可是你居然没有分辨出来,你居然以为那个声音就是枪声?”烟的激动让我更加的沉痛“你居然连人的声音和枪声都分辨不出来了?”
我还能说什么?一个连子弹里有几克火药都烂熟于心的我居然听不出那声响声是枪响还是人的声音,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已经失去基本的判断力了……为了我……”烟似乎感觉这样说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她还是说了出来,清晰明确“为了我你已经不顾一切了。你已经变得疯狂了!”
我疯了吗?我不知道,从前的我不是这样的,从前的我内向,不爱讲话,容易害羞,害怕被关注,注意不要出糗,我从来没有为了什么事情奋不顾身的勇气,也没有什么值得我这样做。
一天天的活下去,直到离开狼窝,这就是我从前的想法,最单纯的想法。虽然离开狼窝这个想法就显得那么幼稚,那么无知。
有多少人能活着离开狼窝呢?我不知道,或许,我只是不去想它,这样当有一天我的梦想突然结束的时候,我才不会感到意外,感到难过,感到失望。毕竟,这只是个普通的梦想而已,人的梦想总是难以实现的,所以我的梦想就和大多数人的梦想一样无法实现,仅此而已。
虽然,那只是个简单的梦想,活下去的梦想……
后来啊,我认识了老岩,那个狂妄得义无反顾的男孩,他有着自由流浪的心灵和桀骜不驯的灵魂。
他从不按套路出牌,或者说在他的眼中就没有套路这回事。当大家坐到牌桌前准备发牌的时候,他会将牌桌一掀,然后大声的告诉所有人“现在老子来告诉你们游戏规则。”
他的行为并不总是对的,他也并不总是能成功,但是他是如此的特别,让人难以忘怀。
虽然我对他的行为表现得不屑一顾,还装作看不起他的样子。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的崇拜他,老岩,他狂妄的大笑带走了我生命中所有的忧伤,留给我乱七八糟的快乐。
人们常说当一个人特别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知不觉间变得和他一样。
渐渐的,我也变得跟老岩一样,敢于笑着流泪,大声的说出不着边际的胡话。
再后来啊,遇见了烟,我生命中灿烂的阳光,点亮我卑微灵魂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烟一直一直在一起就成了我的梦想。以前我总是隐藏我的梦想,躲在梦想的后面,不去触及,小心谨慎。
一个孩子的梦又有谁会在意,又能对谁说得出口呢?
所以梦想终归只是梦想,梦想总有破碎的一天。我只是不想那一天太早来临,想要越迟越好……
终于,我突然触及到了我梦想的形状!在我感受到我滚烫的的指尖传入心灵的温度之后,和手指一同沸腾的,还有我的心,我的灵魂。
我突然发现梦想这个东西也是可以触碰的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纤细的十指居然可以托起那小小的梦想,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某一个方面比别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