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烟走了之后,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几次,期间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几次,后来第二春过来给我的伤口换了药,当我看到自己腰上的伤口时,真希望自己当时是昏迷着的。
一个又大又深的口子,残忍的爬在我的右腹部,我甚至怀疑自己看到了里面的内脏在蠕动。
“你应该感到幸运。”我确实感到幸运,至少第二春没有因为这个晕过去,反倒是我自己差不多了“要是在待久一点,伤口的腐烂再加剧一些,你就没救了。”
“谢……谢谢你。”这是我唯一能跟第二春说的话,说实在的,要是没有他,我想我早就死了好几次了。但是第二春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帮我换完药马上就走了。
好吧,这并没有什么,狼窝中的人都是这个样子,至少别的教官都是尽量把我们往死里整,只有第二春是唯一一个尽量把我们救活的,当然,他整死过人的人也决不在其他狼首之下,之前有一个大叫大嚷的家伙……
算了,不许想他,我自己就够倒霉的了。
在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我总是梦到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大漠上,在禁穴中,在梦乡里,在眼眸的倒影中,若即若离,挥之不去。那是谁?为什么我总是看到他,是我的幻觉吗,为什么他每次出现我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陌生又熟悉。
“你为什么在那?”当我不知道自己第几次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床前站着的MR.C,而他的身后,几个高大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这时候的医务室里并不是那么的昏暗,至少该有的光线还是有的,但是那几个人就好像本身就是黑暗一般,光线照到他们身上都被吸收了。
我能感受到的,只有他们冰冷的目光,尖锐而锋利。如同无形的锥子从黑暗中射过来,扎到我的身上,让我不寒而栗。
这就是真正的杀手吗?
“你为什么会在那?”MR.C又问了一次。
“什么?哪?”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算是询问不是也应该有前戏的吗,时间地点人物事情发展的起因经过结果什么的,怎么一下子到高潮了,这样的姿势让我很不适应。
“流沙区,就是你出事的那个地方。”MR.C盯着我的眼睛询问道“我记得你应该正在参加试炼的。”
“是啊,差点被狠一刀干掉。”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MR.C的声音永远没有声调的起伏,好像一台老旧的播音机放出来的古板曲调。
“没……没什么。”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居然敢抱怨狼首了,以前我连狼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的,看来和老岩这厮呆久了果然没什么好处。
“从禁闭穴中回来你就开始不对劲了,你在里面经历了些什么?”
我低着头,没有看MR.C“没什么,只是差点饿死而已。”
“你是说我们没有给你送吃?”我能感受到MR.C向我投来的冰冷的目光。
也许有吧,至少我没看见。这句话突然跳到我的脑海里,不过打死我我也不敢说,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你以为那些老鼠和蛇是用来干什么的?放进去供你参观的?”
我猛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MR.C。
“这就是生存训练的第一项,在严苛的自然环境下生存。你这样已经算很好的了,我以前曾经呆过一个地方只能靠自己的大小便生存的,偶尔能在水面上捞点浮游生物和某些不知名动物腐烂殆尽的残渣改善一下伙食那真是谢天谢地了。”他顿了顿,好像自己讲出来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想去回忆“这一整块一整块肉送进去你还不满足?还要我扛着一桌满汉全席进去跪在你面前叫一声‘陛下请用膳’你才肯开口?”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MR.C似乎看穿了我心底的想法。
“是啊,你会吃人家,人家也会吃你,这本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有谁规定这个世界上只有人类才能杀害别的动物,别的动物不准反抗的?你要是连几只老鼠几条蛇都斗不过,那也不用回到狼窝来了。”
“这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作为一名猎手,你就要凌驾于一切生命之上,知道吗?”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MR.C都说出这样的话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再说了,那些蛇都是受过训练的,它们只吃老鼠,对人肉没什么太大兴趣,当然了,在它感受到威胁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话说回来,你已经进过那个和水牢相连的石洞了吧?”
我抬起头,吃惊的看着MR.C,他连我进过那个石洞他都知道!
我发现MR.C有意无意的再看我被绷带包起来的手指,脸上闪过一抹微小的表情。那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那么我们重新回到上面的话题,你本来正在刀术试炼中的,为什么会跑到流沙区去?”
MR.C的问题简单而有效,当一个人被重复询问同一个答案已知并且不难回答的问题时,很容易就会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