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韵的夺命勾魂踢就要来到我的脑门处了,我突然感到鼻息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熟悉的血腥味,可怕的血腥味!
我突然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死也要扒你一层皮!我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随即张开嘴冲韵身上就是一口。管他咬到什么地方,总之死之前一定要扯下他一块肉!
我咬到啦!
软软的,似乎还有些弹性,应该不是大腿或者屁股什么之类的部位,但是我也不管了,一口下去就绝没有松口的意思,一口下去就是一块肉。
随后我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脑门被踢爆的声音传来。
没有声音传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我几乎将口中的东西嚼碎了,依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
我睁开眼睛,发现韵居然在抽搐着,口中还缓缓的溢出白沫。
那只折回来的脚跟也在我后脑勺旁不足一寸的位置停住了,此时正抖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么巧韵在这个时候发羊癫疯了?
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凑巧这回事,特别是在生死一瞬的关头,所以永远不要相信奇迹,那都是弱者绝望时做的白日梦。这是MR.C说过的话。他说的话都是真理,所以我每一句都记得。
但是韵为什么停止了攻击呢?
我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这个答案居然就是我!竟然是我让它变成这副样子的。
多年之后,每当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的干呕。
干呕,就是什么也呕不出,什么都呕不出才是最痛苦的呕吐。
这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直到多年之后我依然分不清楚。
我咬了韵,这没错,把人逼急了谁都会咬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错的是我咬他的部位,那实在是个错得不能再错的部位了。
我甚至无法形容那个部位。
那个时候韵的一只脚还在我的手里,同时也在我头的一边。他的另一只脚踢出去了,正回过来准备扣在我脑门上,所以在我脑袋的另一边。
而我的脑袋,就在他双腿中间的黄金分割点上,在一个我虽然不想,但是又这么恰巧的位置。
那是一个散发着浓烈气息的位置,那是一个让人欲说还休的位置。
那是一个要了亲命的位置!
那个位置不仅要了他的命,同时也要了我的命!
因为我在咬住他那个位置之后,居然还狠狠的嚼了嚼,恨不得把它咬碎!
谁能想象那种痛楚?谁感受过?我想就算是古代宫廷里的公公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体验吧。
多年之后我看到一个很有文化气息的词语,那个词语在千百万人口中传唱,歌颂,流传在大街小巷当中。你可以没说过,但是绝对不会没听过。
这个词就叫“蛋碎!”这个词用在此时再应景不过了。
蛋一碎,蛋黄就流出来了,蛋黄一流出来,蛋黄的芬芳立时扑面而来。虽然隔着一层裤子,但是我依然能看到那种珠圆玉润的液体盈裆四溢的样子。
那正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神奇的景象。我窃以为这个世界上见过如此景象的人实在不多。
简直一个都没有!
我开始呕吐起来,原本我已经以为老鼠支离破碎的尸体足够令人作呕了,没想到还让我碰到含着活蛇头这样的事;我又以为把活着的蛇头含在嘴里已经是恶心这种事情的极限了,没想到今天还让遇上比那更恶心的事情。
看来恶心果然无极限啊,
我什么都没有呕出来,但每呼吸一口空气的时候,气息灌满的全是尿骚的气味。就好像此时我并不是陷在漩涡里,而是泡在尿缸里一样。
我还处在震惊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却传来一声炸雷。
“老子剁了你!”
只是为什么这声炸雷在此时听起来,充满了娘泡味?
娘归娘,速度竟一点都不慢。眼光一闪,一道寒气已经直逼我的面门。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韵手中的无柄刃已经触到了我的眉心。
这一次,我是避无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