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石室,冰冷的石壁。
我就这么在石壁上攀爬了很久,究竟有多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我的双手已经渐渐发酸,由酸变涨,由涨转痛。
我的身体也好像吊了铅一样,越来越沉。
手臂虽疼痛,我却不敢动,因为我一动,就很有可能掉下去。
身下那些蛇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它们都不动,我怎么能动?
所以就算再累,再痛苦,我都只能咬牙坚持着。
死,或者痛苦的活着,我想现在我能领会这句话的含义了。
我并不想死,也不能死,因为我的心中还有牵挂,命中还有羁绊。我还想再看一次烟的笑,就一次,看一次就好了。
只要能再见到她的笑,让我死也愿意了。
如果现在我死了,那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死,绝不能!
不想死就不能放手,不放手就只有忍受痛苦。
这就好像一个死循环。
所以我越来越痛苦。
那些蛇就比我轻松多了,它们虽然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但是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它们就在我身下的水里游弋着,偶尔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我。
它们似乎觉得我很有趣,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它们是不是有过这样的经历,一个人精疲力竭死了之后,他的肉更好吃更松软……
我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因为我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已经全是鸡皮疙瘩了。这让我更加疲惫,更加痛苦。
我想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我是不是在死之前也做一次善事,让那些蛇不要等待得这么辛苦,让它们也能饱餐一顿?这样算不算积阴德?到了地府中能不能少受些痛苦?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到手边一动,右手脱出了指洞,整个人猛的向下一沉。
我的心也跟着向下一沉!
大限已致?
我还没有开始惊恐,身体就顿了顿,停止了下落。
我的左手仍死死的抠着那几个小洞,现在的我就单手挂在石壁上,凭借几根手指头的抓力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
我看着不住颤抖的左手,连冷汗都忘了要冒。
说来也奇怪,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我的左手手指上的暖意更胜了,甚至已经变得有点烫,非常烫,很烫很烫!
我的五根手指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五颗火炭!
从岩石上传来的感觉凉凉的,好像那是冰块一样。
冰块遇到火炭的时候,不是把火炭浇灭就是被火炭融掉。
石壁竟真的开始融化!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我的手指抓在上面,就好像那根本不是岩石,而是泡沫一般。五根手指抓进去,就感到手指越陷越深,软软的融了进去。
我的手指更烫了!我甚至已经能看到左手抓着的石洞中袅袅的升起青烟来。
但是我竟然没有一点痛苦的感觉,反而感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后来我看武侠小说,说什么打通任督二脉,脱胎换骨,我回忆起来当时就是这种感觉。
整个人如获新生的感觉!
我赶忙将我的右手也扒到石壁上。
于是奇迹出现了,我的右手居然和像触摸到奶酪一样,毫无阻碍的穿了进去。
就好像是我在韵的课堂上做过的事一般,但是当时我是下意识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中这样做的,但是这回我居然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做到了。
这是不是就是韵所说的将体内的气凝聚成一点,在这一点上爆发出来,形成面积不大却极具深度的杀伤力?但是我既没有打坐也没有运气啊。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做到了。
不仅如此,我之前身体上那种酸痛难忍的感觉也消失了,浑身上下都是暖暖的感觉,仿佛被某种暖融融的东西包裹着。
我不得不说,做男人的感觉,真好。
作为一个男人就该勇往直前,所以我的双手开始向更上方的石壁攀抓,努力向上爬,这个时候我已经不需要将手指插进指洞里了,因为我的手指每次接触石壁都会在上面留下几个深深的指洞。
爬着爬着我就发现一路的石壁上都是这种指洞,显然之前已经有人在这里以相同的方式在石壁上攀爬了。难道这里的石壁有种奇异的能力,能让人在这里变成火手怪,能够轻易融化岩壁?
不久我就已经爬到了石壁顶端,在这里我看到了石洞的穹顶,虽然不太平整,但是还是能看出人工开凿的的痕迹。说来也怪,我的视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能够在黑暗中视物了,之前在禁口中的黑暗里我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的,而此时的我竟然能大致的看清石室内的情景,除了边边角角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角落之外,整个石室已经映入我的眼中。
之前游到这个洞中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是黑蒙蒙的,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