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韩瑞。
这是谢吻打开柜门后门背上的一句话,像封条一样贴在上面,红色的字体让这几个字显得有些刺眼。后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高高瘦瘦的,看起来有点突兀,同样突兀的,是那个人的鼻子,居然有点鹰钩鼻的意思,再加上深陷的眼眶,是这个人看来有种秃鹰的凶性。
他就是韩瑞么?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小心他,要小心他刘英为什么不直接对自己说?
谢吻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一关上储物门,就发现右边那排储物箱的尽头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韩瑞。
韩瑞站在昏暗的更衣室里,半个身子隐藏在储物柜投下的黑暗中,像足了等待猎食的秃鹰。
“哦……您,您好”谢吻有些诧异,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他一点没发觉。
“不好”韩瑞的回答倒也简洁。
这倒让谢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都不好了,你还能怎样,劝他喝汇源肾?他好你也好?
“那么……不好意思,借过,借过……”谢吻有不好的感觉,拿出东西想赶紧开溜,可惜还是晚了。
韩瑞伸出手来挡住了谢吻的去路。
“你就是洪伟明?”被韩瑞盯着的感觉并不比刘英好多少,甚至于谢吻有种针刺到皮肤上的刺痛感。
“诶诶”谢吻点头哈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针越刺越深。
“刚……就在刚刚。”
“为什么不去人事报道?”已经刺到肌肉里。
“刚回来,忘了。”
“忘了?你不记得工作规程了?”刺进骨头中。
“额,病久了,人糊涂了”谢吻已经开始感到事情不妙,这个人在怀疑自己,绝对是。
“病糊涂了?我看你得的什么病都糊涂了吧。盲肠炎好了?”针在骨头里钻啊钻。
“是……是阑尾炎。”谢吻的后背已经湿透,脸上却依然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阑尾炎好得这么快?”
“额……早期,早期。”
“哪家医院看的病?”
“市第三人民医院。”
“哪个科室?”
“外科。”
“哪天去的?”
“四月二十九号。”
“四月二十九号是星期几。”
“星期三。”
“你星期一请的假为什么星期三才去?”
“星期三是专家门诊。”
“专家门诊的挂号票这么难弄,哪来的?”
“……”遭,这么事无巨细,谢吻至完全没有准备,那张光盘上也没有说啊。
“哪来的?”韩瑞的声音并不大,却一个字一个字的刺到谢吻的心口上,要是他打错了,那就是……死!
“忘……忘了”
“这也能忘?”谢吻感到针芒在背般的刺痛。
“好像……好像是林子,林子不知道怎么弄来……”谢吻只记得这个任务是那个自称姓林的男人委托的,也许他在这里也用这个名字吧?这关口,只有胡说了。
“那是人家李子通宵排队排来的!”韩瑞似乎不太满意他的回答。
“诶……诶”居然蒙对,谢天谢地。
“人家多够哥们啊,为你这病在医院挂号处站了一宿,你回来了不去人事报道就算了,怎么连谢谢都不去给人捎一个。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吧。”说着韩瑞伸手在谢吻脑门上一推“快去,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虽然嘴里满是责备,不过谢吻已经听得出来,那只是长辈对晚辈的不满,不再是敌意的询问。
“诶诶,这就去这就去。”谢吻如获大赦,一闪身跑了出去,身后传来韩瑞的声音“他们现在在休息区,经过外宾接待室的时候小声点。”
“嗯嗯”谢吻迫不及待的要跑出更衣室,他生怕韩瑞看到他湿透的后背。
这个叫韩瑞的真是个狠角色,以后一定要小心,几句话就差点把自己问趴下了,赶紧逃离他的魔爪,赶紧的……
正庆幸着呢,谢吻心中猛的就是一震!休息室?外宾接待室?等等,他并不知道这个休息室在哪,本来计划是谢吻换好衣服之后刘英带着他到四处出去熟悉环境的,谁想到这个姓韩的突然杀出来,这一来就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他之前虽然在光盘上看过国宾馆的平面图,但是地图和实际地形还是有很大出入的啊,单从更衣室上来说,地图上就标出了七处,而谢吻完全搞不清楚此时自己究竟在哪一个更衣室。
谢吻清晰的记得更衣室门外有三条路,正对着更衣室的路是刘英带他进来的路,一路上没有岔道,是条员工专用的通道,那么门外一左一右两个相反的方向路就有一条是去休息室的,如果谢吻选错了,那么就说明他不是这的员工,再怎么生病都不可能病到忘记工作了三年的地方怎么走,要真是糊涂到那份上他还会来干嘛?好好治病得了。
原来这个韩瑞还在考验自己!他并没有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