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店小二吓坏了,忙上前劝住这人。
“滚开!”瘦小男子狠狠推了他一个踉跄。
方然冷笑道:“你当人老子给过钱吗?生过养过吗?”
这一番利嘴,听的人不禁当场发笑。
“老子要扒了你的皮!”瘦小男子怒火中烧,举刀就冲过去。他刚一动,突然惨叫一声被迎面而来的空碗砸中面门,连带着身体往后一摔,硬生生地砸在了桌子上,掩面痛叫着滚在地上挣扎。
另外男人见同伴受伤,齐刷刷地抽出腰中的刀来冲过去,只见贺云扬手一动,抽出靴中匕首掷了过去,“噹!”的一声,锋利的匕首稳稳的插在他们的桌面上,最先看过去的店小二立即吓得惨白惨白,不禁咽了咽口水抖着手指着那把匕首。
这两人见他似看见鬼一样,也回头看了一过去,两个人同时看见了匕首身上刻着一个黑底白狼的图纹,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纷纷挪动着脚步后退,他们再无能,也听说过黑底白狼是贺家三军的标记,又联想到此时回虎城的事,顿时吓得腿一软,逃也似地拽上倒在地上哀嚎的同伴跌跌撞撞了出去。
贺云扬也不管不顾,而是侧头盯着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刚才还不怕死的大言不惭,看见别人动刀子却躲得比兔子还快,反而要他这个不惹事的人来处理烂摊子。
方然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自知心虚。
“走吧。”贺云扬丢下一锭银子,拉着方然起身走去将匕首收回来。
出了饭馆后,方然连忙解释道:“我真的没有逃婚,是我跟李彦歆说了我不想嫁给他,他答应了。”
贺云扬颇感意外地看着她这么急于解释他们口中之事,便道:“你已经说过一次了。”
“那他们背后说你的那些话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我为何要在意?”
方然闻言,咬了咬下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道:“是,这些话都影响不了你,可被有心人听了去,再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就更加难听了,难道你不知道所谓的君不知臣,臣不知君吗?”
君不知臣,臣不知君,贺云扬因这八个字莫名地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悲凉来,他未满十三便随父亲上了战场,生与死在他眼中无甚差别,可在如今皇帝眼中,却成了独大到要心生猜忌和防范之地。这些年他听到的中伤之语只因心中明镜而已,可即便如此,心中总有一块大石压着,久久不能放下。他如今之境地,却被她所洞悉,直戳中他心中多年的郁结。
正在这时,方然突然发现周围走动的人全都面朝身后跪了下去,她赶紧拉住贺云扬好奇地转身去看,却见两队带刀着软甲的士兵往这边跑来,整齐有序,他们后面还跟着一座轿椅,轿椅四面挂着粉色帷幔,随风而扬。士兵们停在十几米开外将轿椅轻放下,粉色帷幔掀开,一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女子暗红华衣上勾勒着金丝滚云,张扬而大气,发髻两旁斜插三支百润玉珠发钗,面色苍白如雪,柳眉弯弯,眼含柔情,双唇饱满,娇媚如夜。
偌大的花园一角,长廊林列,檐上每个一米便垂挂着红色灯笼,即使在白天,里面也闪着微弱的烛光,檀木切成的凉亭已备好酒席,宫女们或持果盘,或持美酒,或持方巾候在一旁,亭外是一处水池,一伸手便可触摸到冰凉清水,水中各处无序地冒出大小不一的石块,几棵长在水里的大树交相辉映。
方然坐在长廊处,时不时地将视线投向凉亭,看着贺云扬和那个女子,她叫钦榆,是燕塞国的公主。看着她对贺云扬举止亲昵,看来是老相识了,可是贺云扬不是说来见男人吗?难怪都三十几的人了还不成亲,原来是另有佳人在此。
“公子。”这时,从凉亭处走来一个宫女,朝方然微微屈身,“公主有请。”
方然点点头,起身跟着她走去,靠近后才发现这个燕塞公主身上有一股香味,此刻,正双目含羞。方然看了一眼贺云扬,才正经地朝钦榆拱手躬身道:“见过公主。”
“公子请坐。”钦榆轻抬手,说出来的话比温柔细腻。
“多谢公主。”方然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正要走过去时,却见贺云扬看着自己垂了垂眸子,方然又看了一眼钦榆,只能走过去和贺云扬坐在一起。
对于贺云扬这个举动,钦榆微微愣了愣,便留意起对面这个长相颇为俊俏的男子,咋一眼望去,心中不免有些惊叹,惊叹世上怎会有一个男子长得如此俊俏精致,模样叫女儿家看了去都自惭形愧,若不是他这身男子装扮,只怕会错认为女子了。想着,钦榆微笑这看向贺云扬道:“大将军那不与女子饮酒的规矩连我都不能破例吗?”
贺云扬道:“既知身体不好,宴席上也不该备酒。”
“若能与大将军共饮一杯,什么都值。”钦榆目光炙热地望着他。
“没必要。”贺云扬淡淡道出,对这句这么暧昧的话好像没有一点感觉。
方然抿了抿嘴,有些尴尬地垂了眸子抬手扯了扯衣服,有些奇怪贺云扬这种不符合逻辑的想法,不就是一杯酒吗?又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