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咨便制止了他,朝赵青书点头说:“今天胜了?”
“胜了,大帅!”
“胜了就好,你们背负西夏丧家之痛,我理解,但这几年我们的胜仗也早已让西夏还清你们的仇恨了,我一直也把你们当亲属来看,但为朝廷效命,就不能只挂记着家事!我听命,后面就还有再战的可能,抗命朝廷把我撤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以前的战争都是教训。范仲淹智略,当时打的好好地,不也是抗命被调往巴蜀的吗?”
“大帅,我理解了!”郭成听完随即说道。
“大帅,依我看战与不战,当然战有利,但不战我们也可以做出战的效果。”赵青书沉思着说道。
“哦,既如此,你说说看!”章咨一直低落的神情,忽然舒展开来。
“大帅,战与不战中,战前面还有一百多里的战事,输赢不说,到了西夏的都城,西夏一定背水一战,我们也不可能像以前收复失地一样迅速,对我们未必是好事,但如果我们现在巩固成果,这样西夏人就少了很多的补给,这样就限制了西夏的发展,西夏也是一样逐渐衰落,倒时候再战,胜算更大!”赵青书沉着的说道。
“那怎么才能巩固,现在我们都要退回去了”郭成有点沮丧的说道。
“建立据点,逐渐稳固,以前我们轻易的被掠夺,是因为西北地广,我们总是照应不来,现在我们在各个城市之间,再建据点要塞,这样西夏的军队就难以再迂回,等到我们的据点把各个没有防守的地方都占据了,我们原来的胜利成果就巩固了。”赵青书说道。
”既然如此,却也是个良策。“郭成点头道。
“好!果然没看错你,从昨天知道停战的消息,我一夜没睡,想到的也是这个办法!只是,我们要建据点就一定要得到更多的粮饷,朝中高太后在做主,肯定不会同意,只有请章宰相帮忙协调了!”章咨说道。
本就性格着急的章咨,说着就突然兴奋起来,一拍桌子说道:“我正想找个人,帮忙到京城给宰相送信说这事,我看这事就交给赵将军了!还有郭将军,你们都是前锋,你们前锋营可以晚点撤回,你先在此地寻找合适建立据点的要塞!”
“是!大帅!”郭成一听到不要撤退,立即也兴奋起来,便上前一拍赵青书说道:“行啊,赵将军,走我请你好好喝顿酒!“
“慢着!”听到郭成说要喝酒,便皱起眉头说:“郭将军,你可以留,但是留的时间长短要看你能不能少喝酒!”
“这……,“郭成停顿一下紧接着说:”只要大帅能留我在前线,一滴不沾!”
“好!这可是你说的!”章咨笑着说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书写给宰相的书信,赵将军,你明天傍晚就出发!”章咨说道。
从大帐出来,郭成便一改愁容,嘻嘻哈哈的搂着赵青书说:”兄弟,你我二人受大帅恩情,你要去京城了,哥哥我不能喝酒,就整点米酒,给你送送行!“
”米酒!米酒也是酒啊!“赵青书抱怨道。
”哎呀,不管,你就体谅下哥哥吧,你去京城有美酒,美女的,哥哥还要守着这荒郊野岭呢!“郭成玩笑式的抱怨道。
赵青书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跟着郭成去了。
傍晚时分,一骑快马从大宋边疆的兵营中飞奔而出,一个素衣打扮的少年骑在马上,正是赵青书。从大帅的手里接到给宰相信,章咨一再叮嘱要快马加鞭在七日内送到京城,而且一定要亲自交给宰相章淳才行,一是怕时间长了朝廷中再出变故,也怕边疆大将与朝中要员结交,引起太后的猜疑。赵青书深知责任的重要,便一刻也不敢停留,向京城开封飞奔而去。
初春的西北还寒冷刺骨,随着京城的接近,气温也随之上升,但春天就是在这样阳光和煦与春雨绵绵中不断交换更替。七天的马背上的行程对一个常年在边关的武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况且对于一个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赵青书。想起小时候,父母与弟弟、妹妹一家五口在靠近西夏的边疆生活,他们家是迁徙过去的,住在贺兰山脚下一个一望无际的草原里,从哪里来他不知道,只知道从记事开始父亲就带领着一群家丁养马,家里上千匹良马,是西北边疆宋军的军马主要供应点,父亲话语不多,印象中除了与家丁与马夫们相处,父亲的朋友就只有军营里先锋官章咨一个。在他刚回走路的小时候,父亲就抱着他骑马,到十几岁的时候已经练成了炉火纯青的骑术。母亲是一个贤惠的女人,他到现在记得最清楚的还是母亲每次看他上马时关切的目光,以及那轻声的叮嘱。也许没有西夏,没有那场变故,他长大了要么是去军营,要么就是继续成为父亲那样养马的汉子,用另外一种方式向这个陌生的朝廷效力。这一切的安静的生活还是被贪婪的西夏人彻底摧毁。那天贪玩的他在外面骑马完了一天,还没回到家远远看到家里的方向冒着青烟的,等他赶到遍地的尸首映入眼帘,他疯狂的各处寻找母亲与弟妹,满院子一遍横尸,家里的家丁与仆人也全部惨死,院子外面还散落着只有西夏才有的野狼标志的战旗,恐慌中他知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