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晴川一听,神色更加黯然。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作声不得。这才进山短短两三天,就接连死了四个,怎能让人不心寒。
良久,严晴川才走到易莲身后,问道:“小姐,我们...”
易莲豁然起身,长出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神态,说:“把所有人都叫下来。”
严晴川一脸茫然的问:“小姐,这...把所有人都叫下来?如果想带走符兄弟的尸体,有我们几个就够了。”
易莲摆摆手,说:“不,既然他死在这里,那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所。我让他把人都叫下来,是要从那条甬道找寻过去。”
“甬道?”严晴川有些摸不着头脑。
易莲指了指那挂满冰柱的甬道,催促道:“叫你去,就去办。”
严晴川听罢,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走到绳子边,抓着绳子有节奏的一连抖了三次。很快,停留在上方的人陆陆续续的沿着绳子滑了下来。
好半晌,当所有人都下到洞中。听闻三人惨死,不由的全都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收拾装备,装备按照易莲的意思,从甬道而入。
易莲手下大将,一下子死了两个,更重要的是羊老头这个狗头军师也挂掉了。如此一来,易莲所有的决定,都只能由她自己选择。
而要从甬道过去,也是无奈之举。要从地面上走,易莲失了金手指羊老头,根本就不要能再通过阴阳风水,寻龙点穴的风水秘术来找到通天浮屠。所以,眼下这条甬道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我找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换上,随着众人踏进了甬道。在进入甬道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看那石柱下的将军墓。没有人再去理会它,因为那浓黑的腐液,将整个墓室,棺椁都彻底的融化,再也不复存在。
符彬的尸体被草草掩埋,在地面上胡乱的堆起几块碎石,就权当作他的坟头了。一朝身死,一切皆归黄土。
甬道顶部的冰柱参差不齐,十分尖利。一行三十几人打起手电,伏身弯腰,踩着潺潺溪水,艰难的穿行其间。
甬道中漆黑一片,手电光也照不太远。低矮的甬道,压抑的气氛,没有人说话,只有一声声粗重的喘息之声。
我知道易莲还在埋怨我,所以,我离她远远的,落在队伍后方,与那五个脚夫同行。这五个家伙可有些惨,本来一个人背两个人的东西就已经很吃力了,眼下却还要弯腰前行,就差点没让几人手脚并用的爬着走了。
我本想帮他们减轻些负担,但我自己也同样吃力。在黑暗中,我能够感觉到胸口的那团黑报,涌动的越发激烈。
好在,我们前方甬道顶部的冰柱越来越少,渐渐的,我们已然可以直起腰来行走了。直到此时,几乎所有人累的都快趴下了。
黑暗中,手电光束晃动,前进的速度越发的缓慢。前方一片黑暗,仿佛没有尽头。
“还要走多久啊。”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和黑暗的环境,开口说话,语气中充满了抱怨之意。
“鬼才知道,这鬼地方,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头。”
“就是,我们走了这么久,现在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了。”
“都给我闭嘴。”易莲冰冷的声音响起。
一时间,甬道里又只剩下一片喘息的声音。黑暗中,时间的概念仿佛已经不存在。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十点。现在,应该是晚上了。
溪水潺潺,我的鞋里早就灌满了水,双脚几乎都快麻木了。虽然在不断的前进,但我依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大海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在我的身边。他不停的四处打量,神情高度戒备。我有些奇,大海是军人出身,不应该这般紧张才是。
我用胳膊轻轻的碰了他一下,轻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大海点点头,手中的强光手电朝四周照射了一遍,说:“是有点不对劲,老板,您仔细听。有一个奇怪的脚步声。”
“脚步声?”我疑惑的问道。
大海点点头,又侧耳倾听一番,肯定的说:“是的,脚步声。”
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分辨,然而,入耳尽是一片喘气声和凌乱的脚步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的听到。
大海沉吟道:“我不会听错,我们的人全都脚步凌乱,但是有一个脚步声从我们进入甬道就一直跟在身后,不疾不徐,给人一种...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停顿片刻,大海继续说道:“那个脚步声走的很慢,但一直跟着我们。”
我听得莫名诧异,这条甬道笔直朝前,上下左右全是石头,而且空间也并不大。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那它又在哪里?
“你有什么发现?”我低声问道。
大海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队伍依然在前进,易莲没有叫停的意思。黑暗,在远方无尽的延伸。
当我的手表指向午夜一点的时候,眼镜男严晴川第一个受不了了,他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