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随着山脊走势,光滑中镜面般伸入下方上百米的深谷之中。而在那山谷中,还不知道盖了多厚的浮雪,
此时,我们就站在冰板中部,两百多米开外,就是小圣雪山与这座冰板山交错而成的峪口。狂风卷着浮雪,在冰板上狂乱的拍击着。
甲木措当先开道,用登山杖拨去浮雪,就显露出一条刚可容两足并列而站的平缓小道。仿佛天然造化,给探险的人们,留下这一条可供人通行的道路。
我却是有些好奇,在这光溜溜的斜坡冰板上,居然会有这么一条小道,千百年的存在着。我低头看去,冰下雾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山体的轮廓。
我抢先一步,走在甲木措的身后,低头看着脚下的冰雪小道,拿起登山杖用力的刺了下去,一声闷响,震的我双手发麻,而冰面上却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点。
我低声骂道:“我靠,真硬啊。”
甲木措一听,头也不回的说:“那当然了,这地方的冰川,人迹罕至。至少都是冻了千百年的古冰川,不硬那都不正常。”
我撇撇嘴,紧跟着甲木措缓缓前行。前方,甲木措将浮雪拨的沿着下方光溜溜的冰板簌簌飘落,又被风一刮,瞬间吹的不见踪影。
“大家站稳扶好了啊,风大路险,万不可掉以轻心。胆子小的,也千万不要朝下看。”甲木措压着自己的声音,朝后方说着。
风带着他的声音朝后掠过,恰好保证每个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我自认胆子不小,在听到甲木措的话声后,也忍不住朝下方看了一眼。
只见下方镜面一般的冰面,倒映着远方的重峦叠嶂,风夹着雪吹掠而过,使的整个冰面明灭不定。乍一看去,竟似幽深不可估量。
谷底的浮雪,好似托起这座冰山的白云。表层的雪随风起舞,恰似云层起伏。顿时,我就好像身在云端,随时都可能随着这座冰山坠下凡尘。
我不由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赶紧把头扭了回来,不敢再去看那谷底浮雪。一行人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我和甲木措已走过百米,而最后方的人还没有踏上冰道。
这条冰雪小道的侧前方,无遮无拦。越接近中段,风刮的越是猛烈。我不得不将身体尽量的靠近小道内侧的冰板,一步一步踩的实实在在的,才重新迈出下一步。
胆战心惊之下,一分钟都好像过了一年。我闭上了嘴巴,放下防风镜,艰难的跟随着甲木措的脚步。
我在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