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将明,便到了我们预定的出发时间。
我打着哈欠起床,太阳刚刚从重峦之间跳跃而出,给巍巍雪峰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外衣。抬眼看去,难言的壮观。
一行四十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装备,食物几乎都是人人平均的背着。当然了,身为大小姐的易莲是不用背太多东西的。至于我嘛,原本大海是执意把我那份也给背上的,最后,我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说大海,咱们两人的东西加起来,都快一百五六了,你一个人背,到时个累的走都走不动,你怎么保护我?”
大海听罢,不住点头称是。然而,最终还是把我包里最重的固体燃料给抢了过去,背在了自己身上。
说实话,我到是真佩服易莲的能力,居然能弄到枪支弹约。我和大海都各的了一把仿警用五四式手枪,五十发子弹。虽然威力比不过易莲他们自己用的沙漠之鹰,却也聊胜于无。
易莲手下的其余人,只有十人配备了双筒霰弹猎枪,威力虽大,容弹量却只有三发,而且又不易携带,所以我是不想要的。
山风很大,吹起漫天的浮雪。我紧了紧昨晚才拿到手的登山防风服,扶了扶架上鼻梁上的防风镜。透过镜片,抬头看向那绵延不绝的雪山,仿佛一头亘古以来,就横卧于此的凶兽。
我们延着绒布冰川,一路向西而行,穿过了直插云宵的珠峰山北坡山脚,直到下午时分,才在向导的带领下,到达了一处背风的丫口。至此,我们将踏入人烟罕至的万古冰川。
众人休整了半个小时,我吃了大半包干牛肉,才觉得疲累的身体稍稍恢复了些许体力。心中不由暗叹,胸口的那团黑气消耗了我太多元气,这才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竟然就有些吃不消了。
反观那羊老头,居然比大部份年轻人还有精神头,一双小眼睛贼溜溜的四处观望。时不时的还捏着小胡子对着远方的山峦品头论足一番。似乎以此来彰显他对阴阳风水,堪舆点穴的精妙学识。
半个小时匆匆而过,众人再次收拾行装再次上路。甲木措在前开道,不停的提醒大家小心冰板和雪窝子。
他说:“大家都要跟紧了啊,我们必须赶在天黑以前,到达小圣雪山。这一路,有不间断的活动冰板和雪窝子。一旦踩中冰板,你可有就会随着冰板,掉下深谷。踩到雪窝子,也一样神仙难救。”
对此,我到有些了解。整条喜玛拉雅山脉分作了四层山脉断带,则不同时期的造山运动行成,所以在这四条山脉带间往往就是深不见底的大峡谷。而冰川融化,所以的雪水都汇入到雅鲁藏布江之中。
在有些地方,冰川冰冻了成千上万年,形成一块块坚固或者是移动的冰板,架上那悬崖峡谷之间。而这些,虚虚实实的冰板,就成了随时都可能要人命的天然陷井。
雪峰间的天气诡变莫测,猛烈的山风,将山巅的浮雪会吹落下来,往往就会形成深达数十米的雪窝子,一旦踩中,那可就像踩到流沙一样,瞬间就可以把一个大活人吞没。如果被雪窝子吞了,那就只能等着被闷死,要想挖出来,那可是难比登天。
所以,一行四十二人,全都扯出了雪峰登山杖,一边探路,一边前行。我和易莲并肩而行,又惹的大海和阿龙二人怒目而视,一副斗鸡样。
易莲喘着粗气,对我说:“周通,你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没有。”我干脆无比的回答。
易莲撇撇嘴,我知道她心中不爽,也自不想理她。其实,我不知道她寻找通天浮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纯粹是为了探险?
我不由的暗叹,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人傻钱多?闲得蛋疼,没事来找刺激的?但是,看易莲的样子,又好像并非如此。
山里的天,黑得太快。
一轮红日在山峦间快速的沉落,似乎只是倾刻间就不见了踪影。于是,就在短短的时间里,我们行进的道路就变成了一片蒙眬,山顶白雪反射的一缕尚存的阳光,洒下一片好似清冷的月光。
所谓望山跑死马,在我们下午休整的山丫口看那小圣山,好像并不太远。然而,这一走下来,才感觉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甲木措对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估算错误,负重行军,而且是在雪地里前行的速度,完全打乱了甲木措的计划。
眼看金乌西沉,我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在我们的身后,留了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然后被山风裏着浮雪一掠而过,就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了。
一行人直走到月上中天,气温冷的吹气成冰,而且风热渐大,这才选了一处背风的山凹当作临时营地,远远的看着月光下圣洁的小圣雪山,望山兴叹。
易莲安排了二十人将雪面挖开,铲成一块平整的雪地,又将挖出来的雪砌成了三面雪墙,以此来抵挡晚上有可能降临的风雪。
天气极寒,营地中心燃起固体燃料,我坐在火堆边上取暖,喝着浓烈的马奶酒,吃着风干的干牛肉,顿时就忘了艰难行进一天的疲劳,竟然有升起一种无比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