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举着斧头吓唬他,也不全是吓唬,只要余尘点点头,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劈砍下去,自己的地盘,又是罪恶领,又在深山中,杀个把人,和宰只鸡有何区别?
蛮开山很想念这座深山,因为在深山里,他能做回自己,他靠砍柴打猎为生,杀人如砍柴,杀人如打猎,杀人很正常。
所以,外面的世界不好,回家才好。
曲寒看着庄公子,说道:“你怎么杀人?”
曲寒现在更关心阿强和李掌柜是如何死去的,听起来似乎邪门,但他是个刺客,不相信鬼神,只信行刺手段和死法,以庄公子的境界,不过刚入虚门境,和普通人差别并不大,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想学我可以教你。”庄公子回道。
曲寒摇头,道:“不适合我。”
“的确不适合。”庄公子笑了笑,说道,“你太自信,太强硬,而我喜欢用脑子,用手段。”
“阴谋个屁,再有手段还不是手头家伙说了算!”蛮开山不屑道。
“等等,我真的比他强好吗,不信一会儿我杀给你看啊。”
庄公子双手抬起来,似乎要用枯瘦的手掌去挡巨斧,笑着炫耀自己的本事,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巨斧之下,他还笑的出来,还争辩自己更强一些,还说……一会儿杀给你看。
他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卖傻?
茂密异常的杂草围成一个笼子,将四人笼罩在其中,没有温度,地下湿潮,草根上微弱的一点光斑不知在何时也已经消失。
气温变得更阴寒,不知是庄公子可怕的举动带来的效果,还是其他原因。
有凉风轻轻透过草间缝隙钻了进来,更加凉丝丝的。
阳光洒不进来,风可以,杂草再葱茂,也无法阻挡风的脚步。
风来了,让本就很凉的气温变得更冰凉,透着刺骨寒意。
风没有任何温度,哪怕一丝也没有。
原来,天就要黑了,晚风才会凉爽到没有温度。
庄公子的笑,和天黑有关,和时间有关,他笑的很淡然,很可怕,他本来就是个可怕的人。
蛮开山突生莫名而来的不详预感,仿佛再不杀了他,就再没机会,但他忘了一件事实,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在对手有防备的情况下,很难战胜修行者,凡修境或许可以,他毕竟一身蛮力,但虚门境不行,哪怕对方瘦的很无害。
曲寒对危机的感知度比蛮开山更高,不详的预感更强烈,可是……元力仿佛正在从识海缓缓流向气窍,再由气窍散至筋脉,然后缓慢的流动,诡异的消失,不知去了何处……
还有剑,只要剑在,他有自信能在如此短的距离杀了这个庄公子。
拔剑……剑去了哪里?
剑在庄公子的身后,庄公子笑着,和之前说“借剑砍砍杂草”的神态十分相似。
曲寒挑了挑眉,才真正觉得他是个很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