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面色苍白如纸,良久良久才道:“师兄你受伤了,我们回去吧。”
“咳咳——”斩白咳出了一口血,又用手背擦掉,子夜伸手搀扶住他,搀着他慢慢走出这片倾塌的山林。
没有油纸伞没有蓑衣,便是连斗笠都没有,他们便这么沉默着走着,没有人说话,抑或说他们心中都有事。
却还是斩白先打破了这个沉默,一向冰冷的声音有些低沉,“师妹,从小到大,师兄只见过你穿过一回你女儿装,还是在你八岁的时候。”
子夜搀扶着他的手猛地一抖,哀伤地笑了笑,道:“夜阁不需要女人。”
“可他的眼里永远也不会装得进一个男人。”斩白说这句话时又咳了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子夜的脚步顿了顿,才又扶着斩白继续往前走,并不说话。
过了许久,才他声音低低幽幽道:“若我换回女儿装,他就能看到我了吗?”
斩白没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睑。
回答子夜的,只有无尽的雨声。
像上天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