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在调查黑祠风波时知晓,而且,是司徒对君侯亲自告的密。当时,司徒担忧君侯在曲沃举
办大蒐礼选任广大夫为将是要对他儿子不利,因此主动对君侯坦承了黑祠风波是他怂恿宝音一手酿成,但公子极的病倒,却是有人出于想要消
除传言的目的,下手加害……这种境况,君侯不难猜到他指的是谁。司徒指的就是您,对不对?”
公子养张开嘴,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那时候公子净说,公子极是和自己一齐被样貌奇怪的陌生人带去黑祠附近,接着公子极被强行穿上陌生人拿来的衣帽,回去以后就倒下
了,奇怪的是,公子净说是同去,本人倒安然无恙;而当公子极康复后,说被带走的其实只有自己一人,公子净受到了恐吓,只能吓得站在原
地等他。君侯要追查此事,母夫人却出面拦阻,把事情全推到黑祠阴灵作祟上……父亲,是您干的吧?你向母夫人求援了吧?只有您,才能动
得了母夫人来为您掩过……”良宵一言一语,都仿佛重锤敲在公子养心上。
“你……”公子养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几步。
“我是君侯心腹。”良宵镇定地说,“这些对我而言,不算隐秘。”
公子养捂住脸,沉默良久:“……孩子,你说句实话,到了现在,你到底忠于君侯,还是不忠于君侯?”
“孩儿无法回答。”良宵站起身,理好衣裳。
公子养点点头:“很好,你洞悉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却摸不透你。”
良宵击掌三声,有武士从两厢出来,围住了庭院。
“父亲,今日将有一件大事发生。”良宵看着公子养,他头一回留意到,原来他的视线已经到了能够辨清父亲头顶白发的高度了,“……
请您留在家中哪里也不要去。”
“……君侯……”公子养拉住儿子的手,一刹那间哽咽不成声,“……必须忠于君侯……”
良宵一动不动:“……孩儿心意早定……”
他大着胆子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这时候他才悲哀地发现,原来能俯视父亲的头顶不是因为自己长高,而是因为父亲的腰身开始佝偻了……
父亲老了……
“杀了他!”
大夫广背对着外祖南翁,从齿缝里送出一句冰冷的话。
“谁?”南翁装糊涂。
大夫广转过身,嗔怪道:“外祖,您还想不出我说的是谁?当然是他!囚禁在您这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