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前,不要出门。
她们是早上才睡下的。估计也得睡到中午以后了。苏晴锁好门,开车离去。
市政府邻街,人民路与舒云巷街口。
8:40分。早高峰还没过,路上的车流量还挺大,车辆的行进速度比较缓慢。这里是一条两侧遍布着多个老居民区的街道,隔着一片新商业区就是繁华的正街。早晚上下班高峰以外的时间,这条侧街相比正街要清静很多,人流也较为稀少。那个男人平时去市政府都不是早晚高峰时段,所以他喜欢走这条侧街穿出去直接到市政府侧门。
苏晴埋伏在三楼临街的一户民居里。一架狙击正架在窗口,漆黑的枪口对着窗外的街道。
今天早上市里有一场重要的会议,8点半开始,原本应该在12点左右结束。苏晴掐着那些官员关机的时间用号码伪装器给周纪刚发去了信息。让他9点赶到会议现场。他老婆是风行雷厉的副市长,她爹是国家总政军区的高官,所以周纪刚这辈子只怕一个人,那就是他老婆。她让他9点到,他绝不敢9点半才到。
苏晴看了一眼时间,8点45了,他应该已经快到了。苏晴趴在窗前直盯着窗外的十字路口。此时正是红灯,南北朝向的车辆都陆陆续续停了下来,很快就排起了长龙。苏晴的目光顺着北面过来的车辆向后看去,就在红灯车队的后方,那辆熟悉的军绿色悍马的车顶出现在苏晴的视线里。苏晴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心想应该就是那一辆了。
前方的车子开始发动,车龙又缓慢地开始行驶。随着车辆行驶和前方车距的拉开,那辆车快接近十字路口时苏晴看清了它的车牌。脸上闪过一抹兴奋的神色,迅速放下望远镜趴到了阻击枪前,透过狙击的瞄准镜找准了那辆车。当那辆车开过十字路口,向着条侧街开来,苏晴已经瞄准了路口上一块大型的垂吊广告牌。那辆车驶入舒云街二十米后,后方几辆车紧随其后堵住了它的退路。那辆车还有五米来到就要经过这间民居窗外,砰地一声响,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从天而降砸落在街道上,来往车辆纷纷急刹急转躲避。幸好车流量大,来往车辆车速都不快,坠落的广告牌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却横在了街道中央,挡住了四分之三的道路。除了一侧狭窄的人行道尚能同行以外,整条街道都被阻断。前方的司机纷纷下车查看情况,一些人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一脸怒气两手叉腰地咒骂起来。也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不过看样子是没打通?越来越多的人拿出了手机拨打电话,脸上的神色却都如出一辙,皱眉,困惑,愤怒,挂断重播,脸皱成了一团,破口大骂……
那辆正好被挡在广告牌前的悍马始终没有动静。关闭的车窗上贴着滤光膜,苏晴的瞄准镜里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远处不知什么方向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苏晴感到脚底一震,墙壁上簌簌地落下了几缕灰尘。看来爆炸地不远,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苏晴耐心地盯着瞄准镜里的车窗。
楼下忽然响起了一声尖叫,苏晴侧过头向楼下看了一眼。惨叫的声音应该是在自己楼下,所以苏晴看不到发生了什么,然而街道上的人已经如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尖叫着四散逃窜。
刚才还在街上骂人的司机统统跑回了自己的车里,关窗落锁。一个个面色惊恐地盯着苏晴楼下的某个方向。
南向被阻隔在最前方的司机直接发动了车子,企图直接撞开广告牌冲出这条街道。只可惜,那块广告牌的金属边框对于他那辆大众私家车而言有些过于坚固了。那人又急挂了倒挡,一脚油门撞到了后面的车头上。后面的司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下车和肇事车主理论,而是如出一辙地挂上了倒挡向后撞去。街道上撞击声喇叭声连绵成一片。但是很快,四处响起的尖锐惨叫声就淹没了那些吵杂的车声。
一些诡异的人出现在街道上,他们浑身是血,满身是伤,或残缺着四肢,或掀翻着皮肉,或裸露着白骨……他们看上去却丝毫也不痛苦,他们嘶吼着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他们眼珠灰白,满是血污的嘴边流淌着恶心的粘液。他们机械地转动着灰白的眼珠,迅猛地向着惊恐的人们扑去。
街边一个吓呆的女人首先被扑倒在地,那些满身是血的人争先恐后地围了上去,他们向着她埋下身去,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暗红的鲜血从那些人的脚底流淌了出来。
这一幕就发生在那辆悍马旁边不到3米的地方。驾驶座的窗户终于缓缓地打开了一半,苏晴看到了司机身上的军装。
透过瞄准镜,苏晴将枪口微微一移,扣下了扳机。
噗_______
悍马的左前车轮瘪了下去。那个司机赶紧伸出头向左前轮看了一眼,也就这一眼间,他的头无声地垂了下去,无力地挂在车窗上。车里的人一阵慌乱。由于角度问题,苏晴却依旧没能看清后座的情况。
苏晴咬了咬牙,枪口瞄准了看不见的后排车窗。扣下了扳机之后,坚固的防弹玻璃上溅起了几朵看不见的火花。苏晴又朝着车门开了两枪。依旧是叮叮地两声脆响只在车门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