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智呵斥道:“我不杀你,多少人要因你而丧命,这笔账老衲还算得清楚。”鬼甲人将口中的血水咽下,昂然道:“废话少说,我学艺不精,死便死了!”礼贤道:“师兄,不要犹豫了。”礼智道:“你可知他刚才的术法若是施展,咱三个皆死无葬身之地。可惜他求胜心切,被我提前得知心念,才生生断了他的施法。”礼贤惊道:“如此厉害,连师兄也不能破之?”礼智道:“他知道一旦施展那术,我便能猜出他的身份,但若我三人皆不可活命,这滔天的秘密也就无人知晓,所以才在垂危之际冒险施展。”礼仁道:“师兄以看出此人的来历?”礼智点头道:“我便已经知道,但此事事关重大,必要送回火武交由火武星君,我隐隐觉得里边必有惊天的阴谋。”礼仁问道:“师兄何不读心一看究竟?”礼智摇头道:“我只可读心,不可探心,他若不想,我也无从得知。总之,此人不可杀,我先收了他的功力,送回了火武再说。”口中喃喃自语,鬼甲人紫火直往上冲,在空中竟化成了一只三头恶犬,穷凶极恶,张牙舞爪。
礼仁倒抽了一口凉气,道:“难道是月无?!”礼智点头道:“我将他的心火勾出,便显出了这戕兽月无,月无主恨,他心中充满了仇恨,这心火便勾勒出了月无的样子,一点也不奇怪,他抢夺‘金眼银珠’便可知一二。”正说着,只听得啪啪之声,看过去,竟是那鬼甲人正在与月无心火对抗。
原来礼智此心火之术,能将人之心火勾出,心火骨肉连筋,若被抽去,饶是大罗神仙也功力尽失,成为废人,礼智虽不杀他,却要废去他的一身功力。鬼甲人内劲一泄如注,大惊失色之下狂扯真元,僵持之间,那月无心火时大时小、忽隐忽现。
礼智斥道:“孽障,犹作困兽之斗!”说罢,伸出双手,皆冒着紫色火焰,左手火焰化成一个‘大鼓’,右手火焰落地化作五只火猴。礼智双手一合,自语道:“炎术之火猴点将。”五猴砰砰跳跳来到鼓边,化火为锤,擂起鼓来。鼓声咚咚传来,月无心火一声嘶吼,顿时大了数倍,三头分别朝鬼甲人咬去。鬼甲人挥拳将一头砸成火星,另两头左右而上,半边身子被紧紧咬住。鬼甲人忍着剧痛,刚伸出右臂,又是一阵钻心痛楚传来,原来那散去的狗头又聚合成形,血盆大口撕扯着血肉。顷刻间,月无膨胀起来,鬼甲人终于不止倒地。
礼智语气稍缓,道:“施主,你心中仇恨太大,却是大大的不妥,老衲将你的怒火抽出,与你也是件好事。”鬼甲人被月无心火踩在地上,一动不动。礼智结出术印,说道:“炎术之。。。。。。”还未说完,只听一声怒吼,顿时水花溅落,一条黑色的巨尾不知从何处打来,有雷霆万钧之势,礼仁猝不及防,胸口被重重一击,直飞了出去。
礼贤大叫一声,惊喊道:“二师兄!”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直往胸口打去,正是落入湖底的离火狼牙。礼贤劲力顿失,登时坠落,口吐鲜血,竟站不起来。
变生肘腋,礼智惊怒交加,拉起礼贤,飘飞到礼仁的身边。礼仁脸色苍白,骨骼尽碎,如同烂泥一般,眼看是不活了。礼智三人修炼百年,感情自非一般,眼看师弟垂垂将死,痛声道:“师弟!”礼仁眼神空洞,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来,身子一抽便不动了。
礼贤见师哥惨死,哭骂道:“贼子,竟然偷袭暗算,害死我师哥,叫你赔命!”刚要运力,却发现丹田一团死气,半点劲力使不出来,向礼智道:“师哥,我。。。。。。”礼智将礼仁平放在地上,说道:“你被离火狼牙打中,一身的火术已被散了。你且守着,看我与你二师哥报仇。”身子一转,眼神已掠到一个庞然大物,正是泪鳄。礼智道:“泪鳄,你也动了凡情,要与火武反目了。”泪鳄道:“既无亲近之情,何来反目之说。此人干系着我心心念念的一件事。我不能杀他,就只有杀你们了。”礼贤怒声骂道:“反复无常的畜生,竟然杀了我的二师哥,我要你偿命!”泪鳄冷笑道:“莫说你们,即便踏平火武,也在我一念之间。你们知道的太多,便不能活了。”
礼智道:“人之奸诈,兽之无常,万事万物,生又何妨,死又何惧!但你要杀我师兄弟,还得有真本事才行。”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往空中一抛,那物飘飘荡荡,在半空停下,发出耀眼的金光,却原来是一座玲珑宝塔,隐隐透出一股仙气。
鬼甲人神智稍恢,伏在地上气喘吁吁道:“是仙圣的‘遮天蔽日’。”泪鳄只看了那一眼宝塔,对鬼甲人道:“小子,你方才与我说的话可还当真?”鬼甲人道:“咱们命在旦夕,我又何必。。。。。。何必骗你。”泪鳄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一生受尽世人的愚弄,但此时此刻,宁肯信其有,不想信其无。好,我便再信这一次!”鬼甲人苦笑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等皆不能出了这里,我答应你的事也怕不能完成了。”
礼智惊道:“原来如此!”泪鳄道:“你已然知晓了,也不算杀之无名。”礼智冷笑道:“火武星君借得这宝物,便是专克你而来。你如何取得我的性命?”泪鳄道:“都说‘遮天蔽日’乃我之克星,其实错了。它不过一个死物,我何必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