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提音量,“是吧?门口偷听的某人?”
原本听到辉夜这大逆不道的言论而皱起眉头的慧音,转过头去,看到了一脸沧桑地端着茶盘走进来的蓬莱山大人。
“在外人面前这么数落你老爹?还有没有点长幼尊卑之分了,”莫茗将茶盘放在两女之间的书桌上,将茶水递给慧音和辉夜,并给自己也放了一杯,然后将餐盘中的蜜饯端上书桌,“日食三颗枣,百岁不显老,来来慧音老师,尝尝俺们山里人自制的果脯。”
给二人一人递过一根细竹签,用来扎着吃。
辉夜拿起签子扎起一块送入嘴中,慧音则有样学样。
莫茗从旁边茶几处拉过来一具木椅放到桌子侧面,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二人:
“奈良这里既没人种枣也没人卖,搞到这些东西可不容易,”看着慧音皱起的眉头,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可是不好吃?”
慧音顿了顿,直言道:“蓬莱山大人,妾身有话要与辉夜姬相谈。”
“那便谈呗,想来我在此也无大碍吧?”莫茗毫无自觉的哈哈笑着,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说起来,我家丫头可不是皇亲贵族,就不要称呼什么辉夜姬啦。”
慧音摇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更何况这位本来就……但她并未开口,而是将目光重新移向辉夜。
大概是因为莫茗在场的关系,辉夜显得活跃了起来。
看着慧音说道:
“私有两点疑惑。天下事自有天下人操心,老师你何故要以天下事为己任?再者,为何慧音老师你又非要执着于私?”
慧音张了张口,然后再次看向莫茗。
莫茗则看向辉夜。
辉夜笑了笑,说道:
“不妨碍的,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土了点,没什么文化,也显得有些轻浮和厚脸皮……”
莫茗脸拉得老长。
“但是,如果有什么只能说与私知道的事情,那便不说也好,私与他是一心同体的,不会于他有所保留。”
莫茗面色稍缓,但又皱起眉头。
这丫头漂亮话说的一套一套,还说什么不会有所保留,可自己连她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谁信啊……
慧音信了,点头道:“既如此,那妾身便直言了。”
“妾身名为上白泽慧音,并非人类。”
辉夜愣了愣,忽然赞叹道:
“白泽!通万物之情的妖怪,很少出没,当世有圣人治理天下,才会奉书而至……”
只有莫茗一脸懵逼。
上白泽慧音叹息:“虽不如世间传闻般能知上下五百年,但妾身的确可以知晓很多事情。”
“这便是你来找私的原因?”
“能知晓多少呢?”
“比如……”慧音看向窗外圆月,继续道,“公主殿下自何处而来。”
莫茗顺着慧音的视线朝窗外看了看,继续懵逼。
辉夜丝毫没有因为慧音的话而动容,只是微微侧着脑袋观察了一下莫茗的反应,便继续发问:
“那么……你可知私与此人的将死于何处?”指了指一旁的莫茗。
慧音皱眉:“即使是白泽,洞悉天机之数也是相当有限的,而且要付出代价,怎能用到如此浅薄之地?”
“诶?真是无聊,那么,你又是看到了什么呢?”
“陛下将于……年内驾崩。”
“哦。”
“公主殿下,便没有丝毫推测?”
“嘛……推测之类的也不是没有,毕竟那位抱恙已久了……”辉夜想了想,说道,“上年初陛下敕封大友皇子为太政大臣,此为破例之举,其后陛下之皇弟大海人皇子便在朝野间销声匿迹,想来要么心灰意冷,要么……其志不可沽。”这些都不是朝中秘闻,大抵上街头巷尾都能大听得到,只是常人不怎么关心罢了。
慧音点头称赞:“果然,不愧是赫映姬大人,将时局看的一清二楚。”
“辉夜。”辉夜更正。
“抱歉。”慧音点头。
一旁莫茗终于开口,打断道:“道理我都懂,这些和辉夜有何关系?”
历史是无情的,数十年转了个小小的弯子,却改变了个人的一生。
历史可以重新纳入轨道,人生却不可能从头开始了。
历史的车辙,只会牺牲掉无数活生生的个人。即使如莫茗这样的老司机,也难以将其驾驭,因此他之于辉夜的担心,也是由来已久。
但慧音似乎已不耐烦于莫茗在这方面做一些口舌之辩,她起身,拿起之前带来的、一直靠在墙边的布包袱,打开其包裹的木匣。
莫茗同样起身,走到辉夜身前挡住,以防对方突然暴起发难。
耀眼到刺目的白光从匣中发出,让屋内三人一时睁不开眼,良久方能适应。
慧音合起剑匣,环视二人,叹息一声。
“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盒子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