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问题的办法,而遗憾辞世。”说到这里,易丹便想起了曾经在洞庭湖畔大云山上的常佩瑶前辈,那双忧国忧民的深邃眼神。不禁黯然神伤。
“其实这个问题,我契丹人早已解决了。我们就是为了杜绝那种反反复复恶性循,所以才想出了,以可汗推举的办法。这个办法对契丹八部的影响极其重大,我们八部在这个办法下,分配公平,相处愉快。可是耶律阿保机偏要破坏我们这种公平友好的办法。他想一个人、一家人,世世代代霸占我契丹八部,霸占辽阔的鲜卑利亚草原。虽然其余七部都被他灭了,但是我却永远都不会认可他这种做法的,所以我便辞去一切,归隐了草原。”说到这里,阿固契曳眼里明显流露出了对过去生活的留恋和向往。
左划天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憋不住说出了他的想法:“这天下向来都是能者居之,能者自然会将天下揣入口袋,据为己有。父传子。子传孙。正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放眼望去,这天下哪个地方又不是这样呢?”
阿固契曳上前烤了烤火。连忙纠正道:“这当然不对,既然是天下百姓们共同组成的力量在保卫。那么天下就应该属于所有百姓共同拥有。说简单点,就是百姓出钱,雇佣了几个有知识,会算账的人。把大家的天下,托付给他们来管理而已。就像是大家族里的管家,是拿雇主的俸禄,替雇主办差,本应遵纪守法,为雇主好好做事。而不是手握权力,站在雇主头上撒野,甚至还对雇主们任意打杀。”
左划天听了这话,接过来说道:“阿固大侠你这种见解,在下倒是为所未闻。不过在下承认。阿固大侠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不过这个道理虽然如此,但是家天下在中原早已根深蒂固,人们也习惯了任何事情都推给家族,推给朝廷,不愿意自己思考了。”
“所以在下刚才才说了,你们中原人做奴隶做惯了,即便偶尔翻个身,也只是想把别人踩在自己的脚下。岂不知,过不了多少年,自己的后代或许还是又回沦为别人的奴隶。这样反复恶性循环下去,永无出头之日。”
“这么说,咱们还得怪那该死的秦始皇了?”盛鲁牛说道。
这时,左划天却说道:“非也。盛大侠,咱们中原也不是没有像契丹那样做过。我们三皇五帝不都是要禅位让贤的吗?这比契丹人的可汗推举,可要早几千年呢。”
阿固契曳道:“在下不才,也曾读过几本中原史书,左大侠刚才所说的三皇五帝禅让的故事,的确曾记载过。但不知是否属实,也不知当时真实的情形究竟如何。不过在下倒是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形,那时候,中原各地都是松散的渔猎部落。既没有故弄玄虚的‘上天之子’欺骗百姓;更没有迂腐不堪的礼教思想约束人们。那时的人活着,只为了吃口饭,在与豺狼搏斗的恶劣环境里生存下去。所以只有掌握生存技能的聪明首领,才能带领大家谋生。若是传给一个笨蛋,也不会有人会听之任之。所以拿三皇五帝的禅让,和我们契丹八部的推举办法相比,是没有任何可比的。”
左划天却说道:“但如今天下大乱,百姓遭殃。不都盼着一个强势的人,一统天下吗?虽然你说那耶律阿保机有百般不是,但毕竟是他将一个松散的契丹草原部落,牢牢地凝聚在一起了,他也算是对契丹部落有功之人吧?”
阿固契曳辩解道:“他将其余八部的反对者统统铲除,统一契丹部落,建立强大契丹国,这没有错。但他听信了中原人韩延徽的建议,引入了唐人的家天下制度,一家独霸整个草原,大家有话没处说,有理没处讲。造成了更大的不公平,这样的强大,是福是祸还未可而知,所以我认为这其实是一种严重的倒退。你说的人心思定,这原本也没有错,天下统一也是必须的,可权力是百姓给的,天下统一了,安定了,应该将权力还给百姓,让天下百姓们自己决定要雇佣谁来为自己做管家,又怎能被一个人、一家人据为己有,永远霸占呢?”
左划天说道:“这是人的贪婪之心在作祟,一旦强势的人有了绝对的权力,自然都会认为天下都是他一个人的。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哎,你说的没错,人心都是自私的,总有那么些贪得无厌的人,要不择手段地去霸占一切。”阿固契曳说道。
“是啊,不管怎样,轮来轮去,都是一个家族,或一小撮人的戏码。跟老百姓没有什么关系。”左划天说道。
一旁的易丹忍不住问道:“阿固大侠,您刚才说契丹部落的可汗推选制,在部落之间和家族里是相对公平的,那为何这种办法,又会如此轻易地没了呢?”
“皆因那阿保机贪心自私,不为整个部族考虑”阿固契曳想了想说道。
“那这么说来,自不自私,还是全凭自觉咯?”易丹问道。
“是啊,以前大家公平推举出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公认的道德高、能力强之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都觉得他肯定不敢怎么样。哎,只是没想到,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人,不按常理出招。让人防不胜防。”
“全凭自觉,全凭个人道德,为何没有更好的办法约束那可汗的权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