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琳看得入神,突然有一只大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口鼻,一股香气袭来,她昏了过去,意识消失的前一瞬,她眼角余光看到桥下的水面上,一条水蛇咬住了小雀儿的腿,可怜的小雀儿拼命的扑打着翅膀……
昏迷了有多久,甘琳根本就不清楚,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在船上。已是深夜,格外静寂,流水拍岸的哗哗声,偶尔伴有远处夜枭叫或者犬吠声。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奇怪的是,心里也没有丝毫的惧怕,甚至连逃走的心思都懒得动,就那么静静的躺着,能动也不动。
“别弄了,药效应该过了,隔壁那妞儿要醒了,得过去看看。”隔了薄薄一层板壁的邻舱,响起一个女人气喘吁吁的声音。
“醒了还能这么安静?不要耍花样,再来……”有一道沙哑的男子嗓音含浑的说着,发出一些暧昧的笑声,随后,又传出一阵不堪入耳的声响。
甘琳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想吐,却吐不出来。
不行,她必须要逃走!
此念一生,甘琳猛的坐起来,才发现手脚都绑了牛筋绳子,绳子的一端系在床角的铁环上。没挣扎的时候还没感觉,用力一挣,牛筋绳反而越勒越紧,深勒入肉。
甘琳的心狂跳起来,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绑架的人是惯匪,绑绳子的手法相当专业,她根本解不开,绳子又是牛筋的,也没法挣脱,身边又没有利器,连发簪都没有……她忽然后悔不该用发簪换红薯,就为了记忆中烤红薯的味道,害得她现在逃生无门。
甘琳的心往下沉,宁可死,也绝不受此屈辱!只是,仇人都活得那么滋润,她却要如此憋屈的死掉吗?
不,她不能死,一定有办法自救!
绝境之中,甘琳反而滋生了斗志,不再迷茫。可是,不管是她是用牙咬绳子,还是把绳子在床沿上磨……能用得上的方法,她都用了,牛筋绳明显是特殊药水炮制过,根本无损分毫。
甘琳一筹莫展,正心急如焚时,舱门开了,进来短小精悍的疤脸汉子,饿狼般的目光恣意扫过甘琳的身体,吓得她蜷缩起身子,万幸,他走到床边,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说:“我家寨主看上了你,你就高高兴兴等着做压寨夫人吧!”
“压寨夫人是个什么鬼东西?”甘琳脱口喊出来,又窘了。
疤脸汉子诧异的惊叫:“你连压寨夫人都不懂?坏了,坏了,别是药量用得太猛,把寨主大哥看上的美人儿药傻了吧!”
看这货说完,一阵风似的冲出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有铁锁“咔嚓”锁上的声音,随后隔壁舱房里响起他一迭的叫声:“我好像把那小仙女药傻了,寨主大哥一定会揍得我屁股开花,怎么办?”
甘琳嘴角狠狠地扯了扯,开始闭目养神。实在没法办逃脱,她可以装傻,然后总能找到机会逃走的。
隔壁舱房里的女人问明情况,满不在乎的说:“是清醒的,还会说人话,那就没什么问题。反正寨主看上了她,夜里熄了灯……”说着,她的话题又歪楼了,疤脸汉子也跟她一样,说些荤话调笑起来,把这边的甘琳给遗忘了。
甘琳暗自吁了口气,心里绷紧的弦略松,没那么紧张,眼角余光反而瞟到了一截薄如蝉翼的刀尖,就插在舱板壁的裂缝里。由于裂缝倾斜向下,只有躺着的角度,才能发现刀尖。很显然,这张四角钉有铁环的床是特制的,除了像她这样被掳来的人,疤脸汉子跟他的同伙,都不会在这张床上睡觉,所以才没机会发现刀尖。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她用牙咬出了那截刀尖,长约半寸,很锋利,一不留神就割破了她的舌尖。鲜血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她也顾不得管,咬着刀尖去割腕上的牛筋绳。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总算是割断了左腕上的牛筋绳,左手恢复自由,取过刀尖,很顺利的割断了其余的三条牛筋绳。
啪!啪!啪!
舱中突然响起一阵掌声,甘琳心跳骤停,困难的扭头看去,才发现舱中不知何时进来了一个人,戴着竹笠,身形格外高大,杵在这逼仄的舱房里,令人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你是谁?”甘琳很佩服自己,这种情况之下竟然没有崩溃,还能发问
“你猜猜看。”竹笠男很无聊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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